他更是樂不可支,因為他聽去寧夏考察的人回來講,離陶樂不遠,就是內蒙古毛烏素大沙漠。當時他就在想:到了月牙湖,就可以天天看到“大漠孤煙直,長河 落日圓”的塞外景色了,那可是自己無數次在古詩中早就熟悉和神往的景色!到了那裡,不僅可以親近祖國西北邊關那片神奇的土地,了卻自己多年來的夢想,還可 以在把自己融入唐宋詩篇那種境界的同時,在寧夏給自己和家人建設起新的家園,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遇。於是,他以報效祖國建設的忠心和古人征戰沙場的那般勇 氣加入到了先遣隊的行列。
15日,馬連保一行到達銀川。歡迎的場面十分熱烈。寧夏的報紙在第二天報道說:銀川地區下著濛濛細雨,但沿途仍有成千上萬的人像迎接親人一樣地夾道歡迎這 些新來的居民。移民們下車後,歡迎者都擁上前去,把塞上江南的時鮮蘋果和梨、桃塞到他們的衣袋裡。歡迎者和移民們還高興地攜起手來一道歡呼。銀川專區的 黨、政領導人這天也前去歡迎移民,並且到住地向移民進行了慰問。
報紙還說,這批移民未到之前,當地黨政機關和農業生產合作社早已為移民安排了新居,準備了糧食、蔬菜、傢俱、煤炭等,當地農民還騰出房子800間讓移民居 住,並幫助移民開墾好了種蔬菜的土地。移民看到當地農民這種熱情溫暖的照顧,都表示要一邊生產,一邊安家,儘快建立起新的生活。同時,供銷部門也加強了對 移民的冬季供應工作,在移民集中地區設立了分銷店,準備了充分的糧食、燃料、菜蔬和日用品……
幾十年後,記者找到那一批進入銀川地區的數位先遣隊員印證“當地黨政機關早就已為移民安排了新居,當地農民還騰出房子800間讓移民居住,並幫助移民開墾 好了種蔬菜的土地”等情節時,有人一聽就罵報紙“盡說瞎話騙人!”
據馬連保回憶,先遣隊當天從銀川直奔陶樂,根據安排,先遣隊要在陶樂縣城休息一天。趁此機會,他溜了出去,四處打探新居情況和周邊的人文地理。馬連保說: “我沒有打聽到新居的情況,更沒有看到800間房子和種蔬菜的土地。”停了停,他補充說:“在當地人那裡,我倒是聽到了一個個浪漫而又美好的傳說。”
美妙或者美好的東西,哪怕只是一個傳說,都容易入腦入心,令人念念不忘。半個多世紀過去了,當年曾抱著要親近祖國西北邊關那片神奇土地的夢想前去寧夏的馬 連保,如今對自己當年聽到的那些浪漫而又美好的傳說依舊記憶猶新。
他邊比劃著邊告訴記者:陶樂西臨黃河,構成了一個南北長東西窄的狹長地域,從版圖上看,那個狹長地域似一條長長的羊毛口袋,有人形象地將其比喻為系在黃河 老人腰上的酒葫蘆,當地人還煞有其事地說,黃河老人喝了葫蘆裡的酒,醉了,走起路來就扭秧歌似的一擺三搖,硬是把黃河搖擺成九百九十道彎。
馬連保說:從人們的介紹中,我還了解到,中古和遠古時期,陶樂是北方少數民族遊牧之地,古稱胡地,明代定名“套虜”,含有貶意,清初改為“陶樂”。秦統一 中國後,就在縣境內修築軍事城障——“渾懷障”。漢晉時,渾懷障仍為軍事要地。明代在其南部修築東長城和行堤後,大部境地劃在長城之北,稱為邊外地。此後 成為蒙古族遊牧地。清朝光緒年間,在伊盟地區推行“放荒招墾”政策,陶樂許多地方得以開發。1921年,馬鴻賓在今高仁鎮的上下營盤一帶相繼招 墾;1930年,閻錫山、馮玉祥聯盟反蔣失敗後控制綏遠,相繼辦軍墾,招民聚居此地。此時,鄰省區的佳縣、榆林、東勝、神木等地受災,大批農民移居此地墾 荒,平羅、賀蘭的不少農民也移居此地。
陶樂既是移民墾荒之地,許多地名便帶有濃郁的移民墾荒色彩。對那些稀奇古怪的地名,馬連保如數家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