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丁的打法出去,黛玉臉上無光,就是老太太也不樂意的。左思右想的,子肜倒真想出個主意來,罷了,自己雖然討厭這個丫鬟,但是為了大家臉上都好看,還是便宜她吧。
想得了,子肜就讓人把周瑞家的叫了過來,吩咐她去辦件事兒,最後囑咐,這口風是最要緊的,千萬別走漏了風聲。
料理得當,賈政也進來了,一家人親親熱熱地用了飯,說笑一會子也就散了。等晚上了,子肜才把那些事情告訴了賈政。賈政聽了一笑道:“雖然是便宜了她,但是這樣就與黛玉無干了,也沒人在裡面打寶玉的主意了,你這是氣得什麼勁兒,何必和這些人慪氣,氣壞了自己多是不值得啊。再說了,你這也算是做好事,是積德的,你我雖不信佛,但這鬼神一道大概還是有說法的,不然你我也不能在這兒了。”
子肜聽了丈夫如此之說,才散了憤憤之色,氣也平了,只是轉而憂心道:“我現在就是擔心寶玉黛玉這兩孩子會不會動了心思。這話,問不能問,囑咐也不能囑咐,不然倒真是引得他們往那方面想了,這如何是好?”
說著就把大兒子要好好操練寶玉的事情說了一下,賈政前世雖是儒將,這世又是文官,但對這小兒女的情事確實一點莫奈何的,再想想前世他自己年輕時候爬小樓跳窗戶見雲夢,這世裡翻牆的事情,也無奈的說道:“現在不是還沒事嗎?珠兒的主意先用著。日後也莫要讓他們見面了。日後你我就多看這些吧。”
子肜也知道丈夫說的是大實話,嘆了口氣,忽又想著,該好好囑咐一下寶玉身邊的嬤嬤們,把人看得緊些,有什麼不對就早些來說。想了一會兒,疲倦上身,也就隨了賈政安置了。
這父母兄長都牽掛著寶玉的事情,寶玉自己是不知道的。他給大哥趕了出來後,先去探望了賈瑚大哥,又去李氏那裡把今日裡的公案給了了,只說某某某某私下非議主家,編排自己,只是言語太過不堪了,既無法轉述也不能讓嫂子親問了他們,只能讓嫂子嚴責他們私下懈怠之罪,餘者不說了,只當是嫂子疼愛自己不要再細問了。
李紈一聽,這還了得,當下就去綁了那幾個婆子,堵住嘴狠打了二十板子,罰了一個月的薪俸,也責令再不許私下渾說,不然,不管是誰,處罰比今天的加倍。
寶玉只把事情說了,也就認為自己的事辦妥了,才不管接下來李氏如何處罰了,自己倒是回了屋子趕大字,就是晚上用飯也使心急慌忙的,更不用說再聊天了,只怕自己寫不完,明天又要挨罰。
只等著晚上泡著浴,捏著自己酸脹的膀子,揉著發木的小腿肚子,才得空想想今天的事情。慢慢的想著那些婆子的話,雖然粗鄙,讓人生氣,可是裡頭還有些讓自己不明白的,什麼叫做外姓的倒成了家裡的?林妹妹本就是自己家人,還能再如何成了自己家的?
這不琢磨到罷了,細細琢磨一下,忽然如通了任督二脈,心裡豁然開朗,心裡那股子喜氣猶如丹田之氣遊走全身,原來這話是那個意思,家裡的嫂子,自己的娘,可不都是外姓成了家裡人?只是,自己為什麼想通這個就如此歡喜的?難不成。。。。。。
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了?自己只當是記刻下了那一見之下再也忘不了的身影,卻原來是把那個人收進了心裡。因為心裡住進了這個人,才能時時想起那人的身姿。
寶玉忽然明悟了這點,就再也忍不住了,心裡那個喜氣一股一股的脹了開來,就算是全身遊走,也不能排解心中越來越多的歡喜。那些高興、明媚、暢快、恣意等等都無法描述他此時的心情。這些遊走全身的,不能排解的,透著他全身的毛孔一絲絲的向外漫溢,只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他只想張嘴大嚷大叫的,才能把脹得滿滿的喜歡發洩出來。
寶玉躺在這風呂中,就這樣高興著,喜歡著,眉眼翹起,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