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進了這裡,她才知道人家姑娘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只是,她隨不了她自己,她知道爹孃總是為她好的。可是。那後面娘說的話實在是讓她骨子裡面發寒,時不時地,夢中總有以前金陵後院那些人的面容!
寶釵這樣說著,她只是發洩一下子,根本沒指望哥哥能夠聽得明白,她知道,自己的路早就已經定好了,父母真的是有為她想的,她也只是難得的放縱一下,過了今日,他還會和以前一樣,收拾好自己的心思的。
只是,寶釵還是有點低估了薛蟠。薛蟠旁的事不太明白,但是妹妹不快活,他是能夠體會得到的。所以,應選,這個字眼再一次得讓他噴火。就是因為這個,他再也沒有機會讓元春妹妹覺得他是個男子漢。現在,這個又來折磨他的妹妹。他怎麼還能忍得下去?
薛蟠沒哄過女孩兒,也不知下面該怎麼說,只是笨笨的等著妹妹說夠了,才軟著聲音哄道,“妹妹你別哭了。以後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那什麼勞什子的應選,你通不要放在心上。哥我給你去解決了。”
薛蟠倒是個說幹就幹的,他想得也很簡單,只要把那個牌子毀了,妹妹也就不用為這個操心了。他全不想自己的父母及妹妹在這個上頭花了多少的心思。付出了多少的心力。他只是簡單地想著,那個已經奪了他的元春妹妹,這回子自己的親妹妹玩玩不能再給奪了。翻箱倒櫃的,找出了那個東西。避著人耳目,躲在屋子外面,找個刀子劈成了幾片,原本還想丟火爐子裡燒了,只是一時間沒找到,回屋裡去的話人又太多了,所以還是有刀子掘了土把那玩意給埋了。
弄完這個,薛蟠是一身清爽。樂顛顛的跑了去找了妹妹,把這事告訴了她,只是沒想到給大病初癒前來看女兒的薛王氏聽了個正著,不消說,自然又鬧騰開了。只是這次薛王氏沒有精神頭,有病倒了。
寶釵雖也惱火,但心中隱隱似舒了口氣,也知道哥哥是為了疼愛她,所以也沒有怎麼樣,反而又是一門心思的在薛王氏病榻前伺候,還時時給母親寬心。東西已經毀了。再怎麼樣也弄不回來了,薛王氏只有認命了。只是這個東西好歹還是內廷發放的,私自損壞,流傳出去怕是引來禍事,薛王氏也沒有法子,只能說是不知什麼時候就被薛蟠搞丟了。
於是,榮國府上下不多久都知道了,寶姑娘原本還有應選的資格的,可是那個腰牌不知道什麼時候給她那個不懂事的哥哥給搞丟了,還得寶姑娘白白的丟了身份。
薛蟠自然是逃不過吃了薛老孃的教訓,看著孃親又病倒了,心裡雖然有些子愧疚,但還是覺得自己做得沒錯,一點也不後悔。只是看著娘一下子老了幾歲的樣子,還是乖乖的和妹妹一起在跟前伺候著。薛王氏看著薛蟠這個孝順的樣子,想著罷了罷了,經了此事,如果能讓兒子懂事孝順,倒也不算是虧了。這樣自己開解著想開了,又有兒女日日跟前伺候,倒是很快的病就好了。
薛姨太太病的這些日子,子肜也是來探望過的,知道是心神過耗,只要想開了也就沒什麼了。雖然不待見這個姐姐,但是子肜也不是那種能狠得下心來的人,更何況流言可畏,所以那些上好藥材補品什麼的,倒是一點也不吝嗇的送到這邊梨香院來。且不說薛王氏是怎麼想得,不論如何。寶釵是記著這份情的了,雖然這些東西他們家自己也是買得到用得起的,但好歹人家不管是真心還是面子上,總算是給了情了,自己這邊總要是應承的。更別提薛蟠這個缺心眼的,更是沒口子的說好。
寶玉及幾個姑娘原本也是要來看看的,只是老太太怕過了病氣,給攔下了。寶釵是個乖覺得人,原先操心孃的病情,還分不出心神來想這些,後來見娘漸漸的好了起來,這腦子就動開了,也不差自己身邊的人,怕帶著自己這邊的病氣出了院子,只是找了個平時和這院子走動多的婆子,麻煩她跑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