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太太回話說,這邊母親病了,雖然是住在了榮國府裡的,但是還是斗膽把這通向內院的門給關了。這天本就是乍暖還寒時分,要是家裡的丫環婆子不懂事到處亂走,帶了病氣出去,就是罪過了。請諸位兄弟姐妹不要過來探望。等日後自己母親病好了,當一一過去請罪賠禮。還請老太太疼惜自己,千萬依了自己,不然,自己也顧不得家裡的房子沒有收到好,帶了母親挪了出去了。
老太太得著這話,自然是有了搭臺的梯子了,心裡就有把寶釵看高了幾分,想著如果不是她那個出身,倒真是和大家的閨秀一般無二了,又想到她如今失了腰牌。不免唏噓幾句,想著以後替她留心留心那些個出身不高的又不挑剔女方出身的孩子,也是好的。
等朝堂上的一切終於塵埃落定,已經又是仲*光景,子肜雖然惦記女兒和小外孫,但這東宮可不是隨便可去的,只能白想著。現在這府裡由鳳姐兒管著他本是個能幹人,又是肯用心的,賞罰果斷,倒是管得府裡甚是妥貼。子肜也犯不著操心,也就懶懶散散的,只管做些以前沒功夫做的事情,順便也在兒女身上多費費心。原本子肜還是想把自己的醫術也傳給探春,哪知這個女兒一點都不感興趣,子肜也知道沒有按著牛頭強吃草的理,也不勉強,只是感嘆自己醫術終將沒人傳承,元春雖然天分高,但時日短缺,只是通曉了草藥之術罷了。
只是那一日,忽然有婆子來說,東府裡的小蓉大*奶忽然小產了。子肜不知就裡,這忽然又是鬧得哪一齣,好奇之心頓起,要去探望,但礙著身份,想著要不就差使兒媳婦跑一次吧?後得知老太太也給驚動了,派了鳳姐兒的差,也就按耐住了心神,知道鳳姐兒與秦氏交好,還是等她回來再說吧。
自上次賈政教訓了賈珍後,這賈珍自己那點子隱晦的心思被戳破後,即覺得對兒子愧疚,又帶著點惱羞成怒,回去後就憋著股子邪火,這火沒地方出,想著總是府裡管教無方。御下無策,自然就尋了尤氏的黴頭,惱恨她管著家倒管出這些個汙言穢語來,一氣之下,就奪了她管家的權利,對外說是尤氏病了。自己又不想再操心,願本想交給兒媳婦的,只是想這賈政的話不想再與秦氏說話,就交給了兒子賈蓉。府裡有著兩個輩分上的女主人,總不能再讓男人管家,這叫人知道了還不定傳成什麼樣呢,賈蓉沒法子,也就讓自己媳婦接了過去。再說,這些日子一直冷眼看著,沒有一絲異樣,父親連話都不與秦氏說,心裡就為自己的多心感到慚愧,於是更是叮囑秦氏好好收拾那幫子奴才。
東府裡雖然還是有些人私下裡嘀嘀咕咕的,議論著什麼婆媳不和,爭搶權勢的話,但是面上總是好了許多。好容易等著忙過了族裡的年祭,過了年,大家才鬆散了幾日,忽然秦氏孃家來報,說是秦老爺子沒了,這秦氏一聽就昏了過去,唬了大家夥兒一跳。這邊婆子丫環扶頭的扶頭,抬腳的抬腳,好容易把人弄到了床上,又出去喊人傳報的,這邊剩下的有人發現這小蓉奶奶身下有血色印出來了,更是唬得沒了邊,加緊著喊人去通報小蓉大爺。
等這邊小蓉大爺派人騎了馬急急忙忙的請來了太醫,太醫來了看著也是直搖頭,小蓉大*奶人雖醒了過來,但這腹裡的胎兒著床剛不久,還沒長牢,自然是沒保住,落了胎了。直道送走了太醫,秦氏才剛回過神來,一下子失去了父親,又流掉了胎兒,秦氏再也忍不住了,放聲大哭起來。
等鳳姐兒回來報告給老太太的,自然是不會有那麼仔細,只說是秦氏因喪父之痛落了胎。老太太最是憐惜孝順之人,只說是可憐可憐,又讓人送了好多的好藥材去。
而晚上子肜對賈政說起這事,也說這孩子怪可憐的,只是不知道秦老爹怎麼一下子就沒了,寶玉在一邊忽然插嘴道:“這事,我倒是能猜出一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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