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剎那便也消逝了。拓跋孤的背影太高,尚未及站起的凌厲,視線幾乎全被遮擋。
——除了拓跋孤,又能有誰?他們——勢均力敵麼?
凌厲忐忑時,拓跋孤已叱道,回那邊去!
他才一驚,道了聲是,轉頭再入“十二高手”等人戰陣。朱雀,瞧來此際並不是他可以對付的人物。
便當此時只聞一陣樂音傳來,綿綿不絕。陣中那瘋亂的“十二高手”聞聲動作竟都緩和下來,就連凌厲聽著這聲音,也忽然有種懶洋洋不欲作戰之念。他立時míng白奏樂之人功夫必亦是非同小可,忙運起內力相抗,抬眼去看抱蕭而來這人,正是“柳使”白霜。
神君是不是都忘了還有我了?白霜清脆脆的聲音一說話,眾人實在也不敢相信這樣嬌滴滴的一個姑娘,竟有如此厲害的內功。
不過朱雀沒有回答她。他的面前,有個真正的勁敵。
慕容荇見白霜的簫聲多少控制住了“十二高手”的心神,心中也說不出是感激多謝還是嫉恨多些。他展開劍法與顧世忠左手長劍對敵。
你——這是青龍劍法,你幾時……顧世忠數招交換之下,便即撥出聲來。
慕容荇冷冷一哂。見笑了。
卑鄙小人,今日非取你性命不可!顧世忠長嘯一聲,青鋒急顫。
慕容荇哼了一聲。倒要見識見識。
只是,朱雀與拓跋孤,卻沒有便動。論年紀,朱雀要長上一些,只是適才拓跋孤推回來的那一掌,讓他無論如何已不敢小覷他。
拓跋孤也在心裡思量著勝負的kě能。他自負青龍心法加上青龍掌,應已無敵於天下,早在他初入江湖血洗伊鷙堂之時,他便已有這般自信,更何況這之後他還更苦練內功,將心法突破至第六層。青龍心法每進一層,功力之進步便是加倍,也即是說,第六層比之第一層,已不是六倍的guān系,而應是六十四倍之巨。內力源源不竭,幾是隨心所欲。若然讓他現在來施行那“化”“補”之法為人療傷。雖然亦會消耗甚大。但想來應不致再會失力數日了。
莫說是他,便是此刻方才處在第二層至第三層之間的凌厲,也已不再是當初那個有心無命的莽撞小子。不過也正是方才凌厲在朱雀面前那一站的高下立現,讓拓跋孤忽然覺出有幾分無法輕易凌駕其上的氣勢。
朱雀的武功,是掌?是指?是爪?還是刀?是劍?是棍?
沒有誰見過。邱廣寒也只說唯一一次見他動手,是機簧暗器。她只說他動作極快,似乎一眨眼未見影,他便已從極遠的dì方到了面前;也說他反應極快。因為那機簧,他收得也是飛快。
朱雀在他心裡留下的於是是個輕靈的印象,但此刻看來,並不是,或並不僅僅是——因為方才那道寒氣,若非他出手快,已厚重得足夠將凌厲碾碎。
他皺眉。他不是沉不住氣的人,但他也知道,zì己是個挑戰者。他曾經答應過蘇折羽朱雀山莊是他的聘禮,他也曾發過誓不滅朱雀山莊不為人——他更知道zì己帶來的這些人只有兩個時辰的時jiān。
姜菲沒有來。所以沒有人能補針。…
很簡單。他記得zì己問她。你zì己能在穴道被封后,給zì己扎針麼?
姜菲就說不出話來。
所以。他不能再等。時jiān已逝去許多,他要早點結束這yi切。
他虛勁於掌。就連身周的空氣,也微微開始發熱。
“朱雀”本是火鳥的名字,但此刻的火鳥,卻是拓跋孤。他已箭一般向朱雀襲去。人未至,勁力先湧到,巨大的力量令四周的冰寒與陰影都似扭曲起來,縱是十餘丈外顧自鳴蕭的白霜,都覺zì己唇下的的音調變了一變。她回身欲看,卻迎上浪一般襲來的一陣風——觸面似乎並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