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但陡然間她手上一緊,“喀”的一聲,簫身竟裂開了少許。
她心下暗道不好,眾人也早都有所覺,不約而同向外退去,要避開這個被掃到半分或許就要沒命的交手之地。“十二高手”雖已不分敵我,卻也只揀有人處來打,也追著人群退去外面。
而被隔在另一邊的慕容荇與顧世忠卻已退不出來,只能更往裡邊去了。本應並不寬廣的小道,一瞬間竟好像是開闊得天然的比武場。
朱雀已接招了。只是徒手。但那掌緣的氣息鋒利,竟不亞於利刃。他是要生生切入拓跋孤那原本壓倒性的掌力之中,撕出一道裂縫麼?
“呲”的一聲拉長的尖嘯,隨後是“砰”的一聲巨響。竟是一片霧氣與周遭冰緣的碎屑,剎時便散滿了空中。
若非因“十二高手”的糾纏,大概已無人願意繼續再打下去。至少拓跋孤與朱雀的對決比他們的互相糾纏要有意義得多。白霜顯然也已無心弄音,看著對決,咬住了下唇。
因為她看見,朱雀似乎是退了那麼一小步。
拓跋孤當然不會沒看見。他那排山倒海的掌力,任誰都應無法消受,卻竟只不過讓面前這個人退了一小步——他有時甚至懷疑假若那是zì己,zì己取了守勢時,又會如何——也會退那麼一小步麼?
然而,他沒有時jiān細想。朱雀轉守為攻——以他從來都無人能看清的“快”,從那後退的一小步,瞬間便移至了拓跋孤的身後——是身後,而不是身前。他那永遠鋒利似冰的掌緣,切向拓跋孤的左後頸。而眾人看清的時候,這yi切動作已結束了。
動作結束於輕輕的一響。“叮”的一聲,略有些啞。拓跋孤的反應終究是比作為看客的眾人要快一些。他側身,疾擋,朱雀看見他伸的是左臂。
他一時也許沒有想起來拓跋孤左臂之中藏的是似刀非刀的兵刃。再鋒利的掌刀,也只是掌,為兵刃所擋,自然不會傷到對手。
只是,徒手的他,竟已逼到拓跋孤以兵刃來擋。知曉臂刀的眾人,心下都輕輕“噫”了一聲。
拓跋孤臉上卻不動聲色。他擋下來,此刻兩人極近。他右掌若出,便可拍實朱雀的胸口。只是他知道朱雀動作極快,若他疾來又疾退,那麼zì己這一掌多半又要被他化解。
所以他先動的不是右手,而是左手——臂刀有鉤,他要鉤住他的手臂,確定他逃不掉之後,才能以右手掌力取他性命。這比拼內力的二人,在這一招之下,竟施展開小招,變成了互相擒拿。
凌厲餘光瞥見也在一邊看得專注的蘇扶風,見她眼神略含憂心。你怎麼了?他似有不解。
他左手——與朱雀這樣的高手比拼招式,實在太過危險。蘇扶風道。姐姐告訴我,他左手有從小留下的舊疾,根本用不了勁。朱雀渾身皆是冷冽寒氣,手上更是如鋒刃一般,我怕稍有閃失,他會為朱雀所傷。…
凌厲略略蹙眉,轉回頭去看。拓跋孤顯然不會不知道,只是他自負以青龍心法之內功護住全身,朱雀的手再是如同鋒刃,亦沾不到zì己半點。
所以他們這看似只是招式上的比拼,卻原來分明仍是內力之間的抵死較量。只是拓跋孤始終亦無法完全鉤住朱雀的手,正如朱雀似也沒那麼容yì從他的吸力之中逃脫。
眼下他們便是勢均力敵,但朱雀還有那所謂“第二條命”。凌厲心下想著——就算教主能殺得了他第一次,第二次又能有幾成把握?
我終要去幫幫他。他摸著劍,思索著如何靠近。
手腕卻被人一把抓住。蘇扶風是何其瞭解他,只消見到他的眼神,便已知他心中所想。
我跟你想的一樣。她輕聲道。但現在恐怕不行的。
那什麼時候行?凌厲似有幾分焦急。
現在只能先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