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只是慕青時不時上明月山莊討要說法,更將邱廣寒與凌厲同行之事渲染得難以入耳,時珍臉上便掛不住,一心後悔了當時在拓跋孤的施壓之下,真的同意邱廣寒跟著凌厲走了,便要邵宣也快快去將邱廣寒尋回來。
邵宣也雖只作未聞,但若說是真的不在乎,那也是假的。就算他相信凌厲與邱廣寒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可每遇到人必被旁敲側擊問起此事——或者縱然不旁敲側擊,那語氣神態也極是彆扭——他受不了。想著在家實在氣短,乾脆還是假作答應時珍,離了明月山莊。
出來已經半個月。反正隨意走走也好,只要不太快回家,至於凌厲和邱廣寒找不找得見,也純看緣分而已。他卻沒料到與他更有緣分的似乎是姜菲——在遇見其他熟人之前,偏巧會先遇見她。
正如凌厲也沒有料到,與邱廣寒南下欲待回去臨安家裡看一看,卻會先遇見蘇扶風。
蘇扶風戴了一頂大斗笠,迎面而來,模樣看上去有點滑稽。凌厲不知她是否有心在找自己,可這樣的情境卻當然尷尬,連忙回頭望望,邱廣寒還隔著幾步。
你怎麼在這裡?他沒辦法,只能低聲問她。
蘇扶風沒答,只好奇地朝他身後的女子張望了一眼。邱廣寒抬起頭來,看見她,也停住了步子。
是邵夫人吧?蘇扶風笑笑。
蘇姑娘麼?我認得你。邱廣寒友好地向她伸出手去。真巧,在這裡遇見。你以前救過凌公子呢,我知道。
嗯,真巧。蘇扶風似乎說得漫不經心,也伸出手去,要與她友好地相握,而此時的凌厲卻只能眼睜睜地站在一邊。這場景讓他渾身不自在,但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憋了半天,才道:扶風啊,其實……
平淡的日子真的是太久了,以至於誰也不知道該怎樣打破這種平淡,不過平淡真正被打破,也只不過需要一瞬間。
凌厲開口說出半句話的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可是這瞬間從蘇扶風的衣袖裡突然飛出一絲讓他心悸的光亮。是她的鏈子,她那聳人聽聞的暗殺寶器,那比機簧更兇險,更狠毒的暗器——不要說邱廣寒,不要說凌厲,就連蘇扶風自己也快要看不清它的動作,細似金針的袖器,那麼輕易地,一剎那,穿透了邱廣寒的胸膛。
這所有的一切快得沒有半點徵兆。兩個初次見面的人,連互相伸出去的手都還沒有碰到。邱廣寒半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只是這樣,倒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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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凌厲驚極出手,叮的一聲輕響,蘇扶風袖中的鏈子斷裂了——烏劍已至,可一切已經晚了。
他驚怕至極地俯去抱那個弱下去的身體,可那身體一瞬間已經消失了所有活氣。這是當然的吧——蘇扶風手下,豈有活口!
你……!他怒吼抬頭,也抬手,烏黑的劍氣泛入蘇扶風的肌膚。令她渾身一冷。
她看著他。這個咬牙切齒地看著自己的人是自己心心念唸的凌厲,那劍力逼來,訴說著他的殺機盛湧,那樣的表情像是要生生將她絞為碎片。
可她居然是好淡然地站在那裡。我也是非殺她不可。她輕輕地找著一個藉口。你知不知道,我辛辛苦苦找了這麼久的任務,就是她呀。
你給我住口,住口!凌厲怒不可遏地狠狠將劍一揮,劍鋒侵裂了她頭頂的斗笠。蘇扶風還是沒動,那張臉抬起來,就像不知凌厲方才盛怒之下若稍力大一些就已將她的容貌甚或性命奪走。
——你明知她與我同行,是我朋友,你——你竟然——
怎麼,你有那麼在乎她?蘇扶風的口氣竟然有些輕嘲,一點也不像往日總那麼順從於凌厲的她。旁人傳說她與你孤男寡女,但我是不信的。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