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糾纏別人的未婚妻?何況,她只叫你作凌公子,你就算想騙我,也換一個人吧?
凌厲沒有說出話來,許久沒有抽得如此之緊的眉宇之間擰不住任何一種語言。面對的人是蘇扶風,倘若是別人,也許,那一劍上去,半點猶豫都不會有。
蘇扶風輕嘲退去,表情反而變為慘笑。怎麼,不殺我?她眼睛裡的神色有點勉強,像是拿捏著口氣。
你……不想讓我殺你就滾!凌厲沒有時間細思她為什麼會問出這麼一句話來,只是以這樣一種憤怒看著她。
蘇扶風看著他,沒有再說話。直到她真的離開,凌厲也沒有再理睬她——可他也不敢去看邱廣寒。已經沒有用了,什麼用也沒有。還有誰比他更瞭解蘇扶風的成名絕技?這樣近的距離,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就算是拓跋孤都要死,何況邱廣寒。
——那個數度從刀尖下逃脫的邱廣寒,那個被說成“從來就沒有人能傷害水性純陰”的邱廣寒,怎麼可能竟就這麼半個字也沒留下地死了?
他再次俯身下來,抱起她的肩膀。在這豔陽高照的盛夏,他卻發覺自己這顆心已冰冷得沒了知覺。她的呼吸斷絕,就如他的呼吸,也一樣斷絕。
“就算我丟掉性命,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了你。”他回想起自己說的這句話,幾乎想笑,卻竟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一滴眼淚都沒有。
你早料到的是不是?我這樣的人,最是沒用,人人都那麼沒原則地來相信我,只有你不信,可是你還是跟著我來了。
“我妹妹要是少了半根頭髮,你就提頭來見我。”
“我是把未婚妻交給你,你可得照顧好她。”
這算什麼?他想。這算什麼!要我的命又有何難,何苦為難她這樣可憐一個姑娘!
天色,竟陰沉下來。她的臉上不再那麼明亮,那所有的美像全都融化了,像是一場夢境,蒸在空氣之中,卻真實地縈繞著她的臉龐,她身體的一切。
幾乎沒有什麼血,因為傷口太細小,以她殘存的體氣,瞬間就能夠平復的。可是這狠狠的一擊扎穿了她的心臟,無論她可以恢復得多塊,那一瞬間,她卻已經死了。…
他把絲一般纖細的鏈子從她身後慢慢抽出,就像把針線穿過一層絹布。血細細地流了幾縷,他下意識地伸手捂住,卻發現其實已什麼都沒有。
他真的好想發狂,可竟然無法發狂。好想仰天狂怒大喊,可竟然喊不出來。恍恍惚惚間,才聽見,好像有人叫他。
凌公子?
失神令他並沒聽得真切,直到那個聲音到了很近。凌公子,你怎麼……
聲音陡地止住,一個人影撲倒下來。邱姑娘?她……她怎麼了?
凌厲頭也不抬,恍如未聞。
那個聲音變柔了一些。邱姑娘是不是身體不好,好像總是……
她死了。
這三個字空洞得好像幽靈,冷冷地傳了上來,傳到了此刻那個在他身邊的,姜菲的耳中。
姜菲與邵宣也剛剛才在前一個鎮上偶遇,而後分別。她聽邵宣也說起,是順道打聽著邱廣寒和凌厲的訊息來的,可卻偏沒找著,反而是她——一上了山,就在此見到了他。
可她才發現凌厲的臉色蒼白得真的就像一個幽靈。她幾乎害怕地後退了半個身子。怎……怎麼可能。她強笑。一點都……不像……
她說著伸手要摸邱廣寒的手,卻被凌厲一喝嚇了開去。
不要碰她!他吼道。你敢動她,我殺了你!
姜菲一怔,隨即大怒道,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