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將一幅紙往他身上一拋,便回身走了出去。
凌厲抓過紙來看。紙上畫的正是他這睡相,被邱廣寒幾筆輪廓畫出來,模樣竟顯得有些滑稽。他連忙下床來,只見邱廣寒正笑嘻嘻地站在門口看著他,便也一笑甩了甩手上的畫道,這個我收下了。只不過今天是你的生辰,理應我送你禮物才對。
是呀。邱廣寒倚住門邊,抱著雙臂笑。你不是應該……很會討姑娘們歡心的麼?
但你跟她們不一樣……凌厲衝口道,不過這衝口只說了這麼一半,他便看見邱廣寒笑吟吟的一張臉,不由很是撇了一下嘴道,我的意思是說,她們生辰的時候,我可沒有像現在這麼狼狽。眼下我都不能出門,當然也沒機會去買點什麼東西給你了。最不濟——他的眼神閃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懷好意——我什麼也不送,親她們一下也是有的。…
邱廣寒哼了一聲,轉身走開道,我早知你改不掉這老毛病,裝腔作勢了幾天該把你憋壞了吧?
凌厲連忙大搖頭道,我沒,沒想什麼。我在你這一點也不敢……
那要不這樣吧。邱廣寒岔斷他話道。你教我劍法,怎麼樣?
劍法?凌厲一怔,隨即笑起來。你找錯人了吧,跟我學劍法?
你也太賴皮了吧,人家生辰你什麼都不送,讓你教一點劍法都不肯?
不是這個意思。凌厲道。我怕耽誤了你,我說過,我只學了三兩年基本功,九歲往後根本再也沒人教我,後來就只是在任務裡摸索,眼下所會的招式皆是急功近利型的,難以自成體系,根本稱不上劍法,自己都捉襟見肘,又哪來教人的本事。
怎麼被你說起來,自己很可憐似的。邱廣寒笑道。
事實如此。
那你都從來沒想過勤加練習、以後成為個高手嗎?
那種夢只有剛學武的時候才做過,現在恐怕早沒機會了。旁人閒時練武,有章可練,一招一式有其標準,時間一久自有所成;我那些恐怕即興的多,定性的少,再說招式簡單,練了也是白練。叫我怎麼辦?
你想要“有章可練”是不是——你看這個怎麼樣?邱廣寒突然把身後桌上一張紙扯到他眼前。
凌厲一瞥間,只見紙上畫了個人,寥寥數筆倒不繁複,畫法雖與前一張畫一般略顯幼稚,但人物動作甚為清楚。只見這人手臂前伸,掌中握劍正向前疾探。凌厲正要細看間邱廣寒卻又收了回去,道,我都畫了好幾張了。
怎麼,你的意思這是什麼劍招?凌厲笑道。你怎麼想出來的?
這是你用過的招式呀,傻瓜,你忘記了麼?在竹林小屋裡你曾擋退了那個人——我就看見過這麼一次你用劍——倒不為了什麼畫下來,只是方才恰巧想起此事。都給你!
凌厲只見他把桌上幾張紙一揉,都丟給了自己,人卻走了開去,不及先看忙過去安慰她道,我又不是在說你什麼……
其實我是這麼想。邱廣寒轉回頭來道。你說你九歲往後就不再學了,可是那只是你沒有跟著一個師父學吧,並不代表你沒有長進。你做殺手這麼危險的事情,卻好端端地活到今天;我雖然不知道高手應高到個什麼樣,卻也知道你絕不是止步於那基本功的人。你看那些伊鷙堂的人,那麼囂張的樣子——你比他們卻還要厲害得多吧?還有,你說什麼急功近利,說什麼不成體系,這些我是不懂,可是最多往後我跟著你,我幫你畫下來好啦——你相信我麼——就是多畫幾張畫而已,你說的那些章法是不是就是這麼出來的?
凌厲初時聽她說話,還有要插嘴打斷的衝動,後來這點衝動也沒了,聽她說完。
你只是安慰我吧。他喃喃地道。謝謝你了。不過我……
我是安慰你。邱廣寒道。你這麼想也可以。
不過我做不做高手與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