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足跡的地方,為你留下一個如地標一樣的快樂記憶,讓你想起來,就想微笑。
我不知道,我這一生能夠有多少這樣陪伴著你的時間,但希望,能這樣陪你的時間裡,給你的能夠是滿滿的快樂。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離開,子箏,不要怪我,不要怨我,不要後悔好不好?
那天夜裡,凌晨四點多,江懷溪忽然醒了過來,胸口悶悶作痛,喉嚨癢癢的,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
她忍著腰側的痛,輕手輕腳地起了身,光著腳丫,進了衛生間,彎著腰在馬桶前,儘可能小聲地咳了起來。
半晌後,喉嚨裡堵著的東西像是終於吐了出來,江懷溪捂著胸口難受地無力地直起了腰。
伸手要去按沖水按鈕的一瞬間,她余光中忽然瞥見,馬桶的清水中,浮現了幾縷鮮豔的紅色血絲。
江懷溪覺得,冷意一瞬間從赤著的腳底,直傳心臟。她捂著胸口,感受著腰側持續的隱隱疼痛,看著水裡的那絲絲鮮紅,聽著洗手檯上陸子箏脫下的手錶發出的走針聲,目光,漸漸地暗淡了下去……
☆、第63章
急救室裡,許柏晗循聲看見了站在許媽媽身後,剛剛邁入病房,還未站穩身子的許爸爸。他的臉色因為急促的行走而有些紅,但卻難掩他此刻的震驚。許柏晗看見,他雙目緊緊地盯著自己,臉上是少見的嚴肅和厲色。
許柏晗是第一次看見父親這樣嚴肅的神色,在父親這樣的厲色下,她不由自主地便有些心虛和慌張。她咬著唇,低下頭,條件反射地就有些害怕想逃避。可她微微一側臉,便看見正蒼白著臉靜靜躺在身旁的雲泊,一瞬間,她突然又有了滿腔的勇氣。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直視父親的迫人的怒容,一字一句認真重複道:“爸爸,我說,我愛雲泊,我想嫁她,我想娶她,我想這一輩子,都一直一直和她在一起。”
她看見,父親的緊盯著她的雙眸,在一瞬間瞪大,彷彿要噴出火來。許媽媽顯然也察覺到了許爸爸的震驚和怒氣,緊張地伸手抓住了丈夫的胳膊。
許柏晗的父親緊咬牙關,雙頰腮幫和上下嘴唇劇烈地抖動,極力剋制住了自己要噴薄而出的怒火,用當下能夠用的最冷靜的聲音,不可置信地再次問他那個向來懂事乖巧的女兒:“許柏晗,你真的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許柏晗聽出了父親語氣中的驚怒和失望,她鼻子有些發酸。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愛人,再看向父親,在父親一眨不眨的逼視下,認真堅定道:“爸爸,我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等了十二年,終於等回了她。這句話,我醞釀了十二年,才終於有了足夠的勇氣說出口。曾經,我糊塗混沌自欺欺人,才傷人傷己,而這一刻,我知道,自己比任何的時刻都要清醒。”
許爸爸氣喘如牛,瞪視著許柏晗,額頭上的青筋因過分激動而驟然暴起,目光裡,是許柏晗從未見過的複雜。他看了許柏晗多久,許柏晗便鼓著勇氣,靜靜地和他對視了多久。
許久後,許爸爸握緊了雙拳,率先轉開了目光,轉過了身子,拉過了許媽媽的胳膊,一邊往外走,一邊沙啞著聲吩咐道:“我想,我們都需要時間來冷靜一下。柏韜,你留下來照顧你姐,我和你媽媽先回度假村的別墅,傍晚你回來,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交代清楚。”
許柏韜眼觀鼻鼻觀心,看見父母離開,立馬鬆了一口氣,答應道:“好,爸,我知道了。”
許柏晗目送著父母遠去的身影,神色有些黯然。她清楚地看見,媽媽隨著爸爸離開,回過頭最後留給她的一記目光,是失望,還有擔憂。
即便惱,即便火,卻還是控制不住擔心和疼愛。媽媽,我是個傻瓜,你又何嘗不是?
正黯然失神中,許柏晗突然感覺到握著的雲泊的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