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別人買走了!她籌謀了那麼久,才等來這樣一個機會啊!
“將軍,求您了好不好,讓我去吧!”
卻不知,她越是哀求,裴夜就越是火大,偏偏他的火氣跟旁人不一樣,冒出來的全是冷焰,一張俊臉冷清得跟冰天雪地一般,“不許就是不許,你不用再說了。”
“為什麼?”易傾南喃喃低語,甚是不明。
她原以為這點小事,他必不會介意,可沒想到卻被拒絕得這樣堅決,完全不留餘地,最近她可沒做錯什麼啊,而且他對她也還算寬容,除了那半夜夢遊的場景還時不時在發生,其他時候都相處無恙,甚至讓她有種小小的被寵溺的錯覺了。
事實證明,的確是錯覺,不然此時也不會這樣毫不留情拒絕她了。
“家規。”裴夜淡淡吐出兩個字,話雖簡單,但也已破例,若在以往,哪會有人敢質問於他,就算有,他也必然不屑一顧,然而現在……都怪這不知好歹的小子!
易傾南壓根沒注意到這個,她已被這明確的拒絕給鬱悶到了,服侍主子這麼久,多少也知道點他的性情,在裴府裡,他的話就是聖旨,說行就行,說不行就是不行,沒有任何道理可講,更遑論人情了。
理智提醒她此刻該順著主子的心意行事,可感情上卻還沒轉過彎來,腳下像是生了根似的,怎麼也挪不動。
“將軍……”她還想做最後的努力。
“出去。”裴夜冷然做聲,眸底已有火光湧動,這小子,到底想怎樣?!
“是。”易傾南嚇得打了個顫,終於明白此路行不通,認命退了出去。
裴夜端坐原處,看著那少年轉身告退時小嘴緊抿,臉色灰敗的模樣,心底卻是鬱氣難消,想了一想,招來七星衛之一的天璣跟上。
不出所料,小家丁果然陰奉陽違,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可等廚房裡的事務忙完,轉身就溜出了園子,所去的方向正是晴朗居。
讓易傾南沒想到的是,天樞天權並未撤回,這哼哈二將盡忠職守,將晴朗居的大門守衛得滴水不漏,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易傾南在晴朗居外圍都不知轉了多少圈,裡面赫連祺嬉笑之聲聽得清清楚楚,可就是靠近不了,直到天黑。
想著將軍主子還得侍候著洗漱,易傾南只好放棄,灰溜溜地返回。
這一晚,裴夜在內室裡就聽得外間那人翻來覆去輾轉難眠的聲響,還有不時溢位的低低的嘆氣聲,他哪知道易傾南是為籌不到銀子發愁,還以為是因為沒跟夷陵皇子見著面而苦惱。
功夫不負有心人,易傾南冥思苦想了一夜,居然真教她想出辦法來了。
等次日早上裴夜前腳一走,她後腳抱著個大大的包袱就出了園子,不是說不讓靠近晴朗居,不準接近夷陵皇子嗎,可沒說不讓她踏出府門啊,正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反正裴寶也不在,將軍主子一走,這飛鶴園還不是她說了算!
“將軍的袍子破了,我出門去找繡娘給織補織補。”園子門口遇到搖光,於是拋下這麼個理由,至於破了的原因,誰知道是他平日穿破的,還是她給悄悄戳破的呢。
就憑這理由,理所當然就去了石頭兄妹的小院,帶去的包袱一開啟,裡面的東西一樣一樣取出來,可把那兄妹倆給看傻眼了——
除了男子的裘袍,還有一大堆玉片,以及一幅畫軸。
沒錯,這正是易傾南當初不經意留下的那隻玉虎的碎片,而畫軸則是在寧彥辰的親王府裡對他的書畫大肆讚美吹捧,趁對方飄飄然之際開口要來的數幅字畫之一。
易傾南直接拉著石翠雅去了趟上京城最大的玉器商行“品玉齋”,她雖然對玉沒什麼研究,但看這些玉片晶瑩剔透,再想到赫連祺一國皇子的身份,料定這玉質絕非尋常,是以進店並不怯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