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府來當個卑微的小家丁,就是為了把那遺失的令牌給找回來,對莫老頭也好有個交代!
白沐瞥她一眼:“你剛剛鬼鬼祟祟翻窗戶,莫非也是為了進來找東西?你又是找什麼?”
易傾南沒想過否認,畢竟自己方才的行徑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想賴也賴不掉,但自然也不能對他說實話,只吶吶道:“我藏了點銀子在我的櫃子裡,都是這幾年的血汗錢……”
白沐經過前些日子的共事,對她貪財的個性也略有了解,倒也沒太懷疑:“那你找你的,我找我的,記住別發出聲響引來他人,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語氣清淡,卻有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冷銳,易傾南心頭一顫,忙不迭點頭:“通力合作,通力合作!”心裡卻在盤算,自己和裴寶是臨時起意到這小校場來的,路上也沒遇到誰,府裡眾人應該沒那麼快找到這裡來,這便還有足夠的時間來找她的虎頭,但是找到之後呢,白沐會不會放自己離開?裴寶的屍體應該還在外面,到時候她怎麼向人解釋,是實話實說,還是如何?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好法子,也懶得理會了,動手去翻那雜亂擺放的物事。
這房間面積足有二十平米,亂七八糟堆了一屋子的東西,大到床架壁櫃,小到鍋碗瓢盆,什麼都有,並未分門別類擺放整齊,而是像搬來就隨手扔在那兒,支離破碎,滿地狼藉。
易傾南倒不怕,她那虎頭就是個硬布套子,根本不怕摔,她一邊翻找一邊去瞧白沐,只見他正弓身尋找著,雖然看不見面色表情,可從那硬挺如鐵的背影上,她竟感覺到絲絲殺氣。
她並不知道自己所練的內功心法頗有奇特之處,隨著功力的加深,感官會愈發敏銳,不僅是視力聽覺,還包括身體本能和內心直覺,此刻倒是嚇了一跳,不由得又望望那邊緊閉的窗戶,尋思著自己趕在他出手之前,要是衝過去一把推開,跳窗而出,這成功率會有幾成?
不過,易傾南卻是猜錯了方向,白沐身上的殺氣,跟她並無關係,而是來自於那雜亂堆放損毀無數的物事,一想到他那珍藏之物竟受到這般待遇,便是恨得暗地咬牙,心生怒焰。
兩人各懷心事找了一陣,自是一無所獲,屋子門窗緊閉,空氣不能流通,易傾南熱得滿頭大汗,便停下來歇口氣,忽見白沐靠坐在牆邊,胸口起伏,氣息不定,看起來很是辛苦,不由問道:“你怎麼了?”
白沐擺擺手:“沒什麼。”閉上眼,沒再說話,一動不動的,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易傾南直覺不對,一時沒管住自己的腳,朝他走了過去,站在離他三尺之外,小心翼翼喚道:“喂,白沐?白沐?你醒醒?”
喚了幾聲沒反應,她又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氣息微溫,再去摸他的心口,卻摸到一絲濡溼,帶著股血腥氣,嚇得她跳了起來,下意識就往視窗奔去。
剛奔出兩步,卻又慢慢停了下來,腦子裡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日自己在上京城滿街奔逃的情景,要不是恰巧鑽進了戲班子的馬車,鐵定躲不過那一劫!
當時若是白沐稍微出點聲,向車外的人示警,自己也是難逃被捉拿歸案的命運!
不管他當時是抱著怎樣的心思和目的,終歸是救了自己一回,如今他身為欽犯,顯然又是受了重傷,如果落在那將軍主子和那些侍衛手裡,絕對是死路一條。
她易傾南從來都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置之不理任其自生自滅的事,她可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