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但是沒有救治。他站起身,腳踩在蘇崇華手臂的傷處,緩緩用力。
“其實當初我就知道你狼子野心,但是我還是留著你的命。因為——”蘇未然嘴角噙著一抹飄忽的笑意,彷彿在回憶很遙遠的事情,“因為我實在是太寂寞了。尤其是父親死後,我回到了c城。所以即使我早就清楚你有異心,我還是把你留在了身邊。即使是虛情假意,也終究比漠視來得好一些。”
耳邊是蘇崇華痛苦的嚎叫。撕心裂肺的疼痛讓蘇崇華根本就無法聽到蘇未然到底在說些什麼。對於蘇崇華的喊叫,蘇未然充耳不聞,繼續說道:“即使這是我縱容的結果,即使我並不在乎我自己的命。我自殺可以,但是不容許別人來殺我。我這人睚眥必報,何況是殺身之仇呢?”
蘇未然低頭看了一眼已經痛得處於半暈狀態的蘇崇華,緩緩道:“這還不算,你還撕開了我對父親的尊重。你毀了我心中的父親。”蘇未然知道這是遷怒,畢竟蘇又楠是什麼樣的人,蘇未然其實心裡清楚。兩個人能搞在一塊兒,絕對不是一個人單方面的事情。但是當事實這樣赤/裸/裸的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還是無法接受。他對父親並不是沒有感情的,父親從下就溺愛他,除了那次他執意粘著方君煜甚至還要搬到方君煜別墅裡去的時候,父親狠狠地揍了他一頓之外,其他對他十分縱容。在蘇未然的心裡,父親的形象是高大的。所以當這層面紗撕下來之後,蘇未然才格外的無法接受。
蘇未然明白這一切都不過是他自欺欺人,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蘇又楠心裡只有他自己。之所以對他縱容,不過是他血統上的優勢。如果他和蘇崇華換一個位置,如果他也主動一點,他和蘇崇華的結果未必有所不同。蘇又楠心裡,他和蘇崇華的區別也就是繼承人和私生子的區別。繼承人的位置不能動,而私生子不過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作玩物也不過是廢物利用而已。
蘇未然踢了一腳半昏迷狀態的蘇崇華,臉上的笑容冷漠又殘酷。他走出了門,對著方君煜說道:“把催眠師叫來,現在可以催眠了。”像他們這種家族的審訊室都會配有催眠師對付那些軟硬不吃的人。把他們折磨得意識不清的時候,是最好的催眠時機。蘇未然從來都沒有想過蘇崇華會主動供出影片所在。
催眠師進去之後,蘇未然就靠在牆上。他拿出一根菸,點燃。方君煜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蘇未然直接無視了方君煜的目光。他閉著眼睛,緩緩地吐出了一口煙。
蘇未然沒有開口說話,修長的手指夾著煙,但是沒有再抽。昏暗的長廊,紅色的火星顯得格外刺目。火點在緩慢移動,菸灰漸長,然後緩緩掉落。直到火星燃到菸蒂,蘇未然鬆開手指,任由菸蒂落在地上,踩滅。
漫長的沉默過後,鐵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催眠師走了出來,對著方君煜點了點頭,然後走上前,在方君煜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知道了,做得很好。你下去吧。”方君煜對著催眠師說道。等到催眠師走後,方君煜問道:“已經問出來了,下面你打算做什麼?”
蘇未然並沒有急著問結果,他緩緩地笑了起來:“我想做什麼,你不是猜出來了嗎?”
方君煜笑得很溫柔,只要是蘇未然的要求,他都不會拒絕。
“人準備好了嗎?”蘇未然低低地笑道。
“你要的六個人我已經準備好了。”方君煜的笑容很溫雅。
“我親愛的哥哥這麼慾求不滿,飢不擇食得連老男人都要。作弟弟的怎麼忍心呢?”蘇未然微笑道,“一定要強壯的男人,否則怕是滿足不了他。”
蘇未然看著那些男人走了進去,然後轉身離開了長廊。方君煜並排走在他身邊。蘇未然忽然停下了腳步,然後對著方君煜說道:“完事之後就殺了蘇崇華。再給我搞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