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令牌亮出來,問道:“雲同在哪?”
老者激動無比的想要坐起來,試了兩次後都沒有坐起來,最後小江看不下去,無比的氣惱的哼了一聲。小江臉色雖然不好,但扶起老者的動作卻極其輕柔,唯恐弄疼了老者一般。
後來我得知,老者年輕時因為執行上頭交代的任務,失去了兩條腿和一隻眼睛,然而儘管如此,對無雙閣仍舊忠心耿耿,小江是老者撿回來的孩子,因為他目睹了老者殘疾後的悽慘,而無雙閣又不如往昔,在小江的心中,是痛恨無雙閣的。
小江本想將匾額換掉,無奈礙於老者的堅持,便一直掛著。
我從老者那裡問了雲同的下落,雲同是個謹慎的人,揭竿而起卻怕丟了性命,堂堂夜闌國皇室後裔,竟然藏在一個屠宰場裡。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尤其在面對這種散兵遊勇的時候最為有用,與紀律嚴禁的軍隊不同,對於他們來說,頭領便是他們的靈魂所在。
但是我小看了雲同,從他出生起,夜闌國便已經不復存在,高傲的血統讓他無法忍受寄人籬下的生活,從他懂事起,便開始暗中召集舊部,秘密訓練軍隊了。
我一直跟著雲同,希望找到他一個人獨處的時候,為他施加幻術,然而我跟了他一天一夜,他的身邊總是數名高手跟著。
一彎殘月爬上枝頭,我跟著雲同來到了城外的校場,分明天色已晚,卻仍有數千名精兵在此處操練。
看著數千把閃著寒光的刀鋒,體內的鮮血像是沸騰一般翻湧起來。
。。。
 ;。。。 ; ; 聽到壎聲,方才那隻受傷的紅狐從床底緩緩走了出來。
我朝他招招手:“你過來。”
那隻紅狐歪了歪腦袋,緩緩抬起爪子朝我走來,我蹲下身將它抱起,它一身紅毛,與鮮血的顏色一致,瞧了許久才發現傷口是在後腿上。
我抱著它來到衣櫃前,將放在衣櫃頂端的藥箱拿了下來,開啟藥箱,裡面的藥早已發黴腐爛,只怕那潔白的紗布上面也藏滿了細菌。
我取了紗布,將小狐狸放在桌上,對他說:“我去把紗布洗一下,在這裡乖乖等我。”
小狐狸有靈性的眨了眨眼睛,好像是答應了,可是當我洗好紗布回來的時候,室內空空如也,哪裡有什麼狐狸的蹤影?
我頹然的扔掉手中洗好的紗布,故人一個個離去,這小狐狸竟然也不願留在我的身邊。
當晚,我於梅花樹下,雪地中眠。
這身子,無論我如何糟蹋,都再無人嗔罵,毫無意外的,我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之中,雪一直下。
忽地,一片血紅的梅花隨著凜冽的寒風落到了我的臉上。
“咦?”我有些奇怪,這梅花怎滴是暖的?
等我終於清醒一些看清眼前的“梅花”竟然是那隻溜掉的紅狐,難免有幾分驚喜,我抬手撓著它毛茸茸的腦袋,輕笑。
“小狐狸,我給你取個名字好嗎?就叫梅……梅花!”
北風不再嗚咽的時候,雪花不再曼舞的時候,我的燒退了,我抱著“梅花”下山了。
長平城內依舊繁華,人來人往,熙攘不絕,皇城依舊威嚴肅穆,在無數的風雲翻湧之中傲然挺立,陽光灑在燦瓦之上,泛出金色的光芒,誘惑人心。
我朝皇城走去,被守城的門衛兵攔下。
“煩請兩位通報,民女姬氏偶獲烈焰靈狐,欲進獻陛下。”
“梅花”從懷中鑽出來,靈氣十足的晃動著小腦袋,霎是可愛,它通體紅色,沒有一根雜毛,真如烈焰一般。
兩個門衛兵相視一眼,其中一個道:“你等著。”說完便轉身去請示守城的頭領。
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