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西移,從正午到黃昏,他們一級級的請示,我便站在皇城外一動不動地等著,直到傍晚天空又飄起細小的雪花,才有一個守將領著一個太監走了出來。
年邁的太監來到的面前,盛氣凌人的說道:“那個要進獻火狐的人就是你?”
我微微頷首以作回應。
“把狐狸給我,你可以走了。”老太監說著就伸手欲奪我手中奪走“梅花”
“梅花”扭動著身子不安的往我懷中鑽,我抓住它,輕聲說道:“別怕,我很快回來接你的。”我將“梅花”交給老太監。
老太監接過梅花後,我說道:“我住在慶元大街梅花弄(此處讀long四聲)。”
老太監微微一滯,想是對我說這一句頗為不解,當他開口想要再問什麼的時候,我已轉身離去。慕容澈見過“梅花”,他會認得它的。
夜幕降臨,燈火初上。
慶元大街處在長平城的市中,夜晚才最是熱鬧的時候,酒肆勾欄,掛滿了燈籠,將整條街都照的猶如白晝。
我駐足站在熙攘的人…流中,抬頭看著左側燈火通明的百媚閣,花枝招展的賣笑女子,滿面春光的香客,人們對於酒色的欲…望,根植在人性深處,歷經多少代都不曾改變。
“百媚閣”三個草書大字猶如龍飛鳳舞,秀氣婉約之中不失一分英氣,是當初我親手所題。
我轉身走了進去。
剛剛進門,便有龜奴上前擋住了路:“不好意思這位夫人,我們百媚閣不接待女客。”
“叫老鴇來見我。”
龜奴有些為難的笑道:“呵呵……這位夫人……”
“怎麼了?”就在此時,一個打扮鮮豔的中年婦人捏著手帕婀娜地走了過來,她抬眸打量了我一眼。
我也瞧了她一眼,只不過看的不是臉,而是手。她右手的中指上帶著一枚鏤刻了六瓣雪的銀戒,這戒指,是飄雪閣身份的象徵。
“飄花零落媚姿色,雪舞九天灑無疆。”
老鴇聽到我的話後,臉色變得恭敬起來,抬手做引:“夫人請隨我來。”
我跟著老鴇往後堂走去,一切都還是記憶中的模樣,只有院中那顆梅樹長得更粗壯了,枝頭開著燦爛的紅花。
原本這院中還有一株臘梅的,可對那嫩黃的花朵兒,我實在喜不起來,便令人砍了,在原來的位置上栽了一棵梧桐,冬寒飄雪,那顆梧桐的枯枝之上,堆滿了白色的雪。
我隨老鴇進了後堂的一間會客雅間,關上門後老鴇神色認真的問道:“不知道夫人找我飄雪閣有何事?”
“將近幾十年飄雪閣與朝中的資料全部給我。”
老鴇變了臉色:“夫人所要的,我們是不賣的。”
“誰說我要買了?”我抬眸釋放出神眸,黑色的瞳眸逐漸變為紅色繼而轉紫。
隨著我眼睛眸色的變化,老鴇的臉色也變化著,最後倏地跪拜在地:“屬下畫扇參見閣主。”
當年離開飄雪閣之時,媚姨曾經問我,若百年後,飄雪閣後人該如何識我?我隨口說道,當他們記住一個眼睛會變色的女人就行了。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回來,也就未將那戲言當真,不曾想,他們竟真還記得。
隨後幾天,畫扇將我要的資料全部交給我,並通知了散落各地的飄雪閣頭領,我令她將無雙閣閣主請來,誰知畫扇竟告訴我,在王智平死後,無雙閣便交給了太后冰顏,冰顏去世後,又交給了當今皇帝慕容澈。
無雙閣這把刀已不再像當初那樣鋒利。所以即使慕容澈有無雙閣在側,華國仍舊風雲四起,江山動亂。
我重新回到了梅花弄,院子裡,沒有了飄零,沒有了媚姨,沒有了阿龍,沒有了老猴子,異常的冷清,冷清的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