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七煙的聲音突然提高:“昨日為了救你現身,現在天界都知道他在這裡了,他若不走……這個鎮子還想存在麼?”
“他……走了?”古小蘑呆道。
“你……你笨死算了!”水七煙怒道:“他去了東海,你若去追,幾日便也追上了!”
說罷,她便推門而出,將門死死一摔。
……太傻了。
水七煙站在門口,不禁想要嘲笑自己,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一切的一切,起源於一幅畫而已。
今早,她見鬱琉想跟她學畫,便去買一批畫具。她進了那家臨江畫苑,買了東西要走,卻突然被牆上一幅畫所吸引。
那是一個青衫男子和灰衣女子的畫像。
她站在那裡看了很久。
可笑的是,她竟不知,那個冷漠高傲的少年,還會有那樣的表情。
若說她清醒,還不如說,她太瞭解鬱琉。
古小蘑被水七煙弄的莫名其妙,眼睛越過她放在桌上的紙墨筆硯,向後看去。
腦中似劈過了光。
古小蘑像是失去了發聲的能力,聲音在嗓子眼裡,變得奇怪起來。她輕輕的“啊”了一聲,突然將那幅畫緊緊抱在懷裡,不顧惹出的褶皺和紙痕,彷彿這樣抱著,就像沾染了他的氣息和溫度。
原來那麼難過的時候,都沒有哭。
現在為什麼……眼淚就是止不住,她哭的用力,嘴角卻彎起。淚水滴落在那畫上,氤氳開了墨跡,使得畫中的灰衣女子也如同哭了一般。
那一刻,無需言語。
原來這般青澀的心事,不是隻有她一人。
鬱琉,你是個傻瓜。
可我們……都是傻瓜。
不過是這世上,兩個一般傻的怪物罷了。
第四十章
啊,好大塊的糖球。
什麼棉花糖,糖畫,糖人,全部都是浮雲。
還是糖球最好,口味多多,實惠又大顆,吃起來最是過癮。
天堯熱情洋溢的向糖球飛奔而去,卻不想那懸浮半空的糖球突然被人拿起,他心碎的仰起頭,古小蘑突然變得很高大,直接把他的糖球丟進嘴裡。
“堯汪汪,該起床了。”
他憤恨的向前一撲,抱著古小蘑的大腿便咬了下去。卻不想頭上一痛,睜開眼直接對上古小蘑蒼白的臉:“喂,你這樣很不衛生……”
原來是做夢。
天堯忿忿的放開古小蘑的大腿,看著她的眼神不免怨毒了些:“起這麼早幹嗎?”
“我們去東海,你認識路麼?”
“不認識。”
“那就更要早起啦,快走。”
古小蘑一把揪住天堯的領子,拖向門口,後者哇哇亂叫,卻顯然沒什麼作用。
清晨有些薄霧,她出了門便騰雲而起,嘴裡不停的唸叨:“東海……是應該往東吧,往東……”
聽得下面有乒乒乓乓的聲音,卻是個鐵匠鋪,古小蘑身上還剩得最後一點銀子,便買了把半新的劍,別在腰上,這才有了些安全感。
其實若真有人尋她麻煩,倘若那“人”不是人,那麼這把破銅爛鐵也沒多大作用。天堯倒是很無所謂的跟在她身後,誇著海口道“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古小蘑在天上飛了許久,只覺口乾舌燥,回身瞟了一眼天堯,道:“虧你還是妖魔咧,居然東南西北都不分……”
“太陽出來那邊就是東邊,老子當然知道,可誰知……”
“誰知今天沒太陽啊。”古小蘑懶洋洋的介面:“扣你一顆糖球。”
“你虐待靈獸!”天堯呲起牙。
“不滿意?不滿意就換人吶?哦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