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打籃球去。」顧政嘻嘻地笑。
可是傅靖掙了掙,怨道:「我有事。」
「你有甚麼事?天天下課都不見人,我倆多久沒打球了?今天你得陪我打。」顧政手上用力,傅靖再說了好幾句,可是說不過,已被顧政抓了去籃球場。
兩人放下了書包在一旁,顧政拿起了籃球,甩給傅靖,好奇地問道:「你在搞甚麼?天天下課就走人,戀愛還不跟我們說?」
「沒,我只是回家。」他答道。心裡補充一句,畫畫。
顧政見他的表情不像在說謊,便說道:「回家還差那麼點時間?急成這個樣子,我還以為你在瞞著我們甚麼事呢。」
傅靖笑了一聲,靈活地越過顧政,帶球上籃,球進得乾脆俐落,再掉回地上,一回頭,便看見了在遠處走過的李少艾。
他不知覺的便翹起嘴角,想上前,可是見她神色匆匆的,好像趕著去哪兒一樣。
顧政走了過來,偷走了球,然而傅靖的靈魂不在這裡,對此根本毫不關心。顧政好奇的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便說:「那不是李少艾嗎?」
傅靖「嗯」了一聲,可眼光一直隨著她移動。他移開了腳步,想走上前,可是顧政拉住了他,一隻手在他眼前晃幾晃,問他回過神了沒。
等他停下動作來的時候,李少艾已經不見了。
傅靖狠瞪了他一眼,顧政莫名其妙地問:「你們很熟?啊--對了,我看你們一下課就在那邊對著課本笑,那些悶得要死的書有甚麼好笑的?你們還笑得出來?」
「上面畫了東西。」傅靖冷冷地回答。
「甚麼?」顧政拉長了耳朵,有預感這也是一個秘密。
「畫了你。」傅靖把球搶了過來,跑了幾步上籃,感覺動作比他說的話還要快。
走過的李少艾,自然是沒看見傅靖他們。她繼續往鋼琴室的方向走。
她其實和小時候一樣,甚麼都不大想學,也沒怎麼堅持過,但唯獨在學鋼琴得這件事情上,她每次都會非常準時的出現。
方瑾懷想起她以後,總是會一臉歉疚的看著她,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在第一眼就認出她來,而她卻是一聽到他的名字後便想起自己的。一想到這裡,就總會覺得有點抱歉。
李少艾卻沒有把這事太放在心上。一開始抱著期待去的,但他忘記了,她本來是有點難過了,然而後來他記起來了,她就覺得他還記得她已經很不錯了。她覺得世間很少事情真的是一對一錯的,假使要她退後一步來獲得某些東西,她也是願意的。
方瑾懷有一個星期天,約了她出去吃午餐。因為總覺得星期五那一點兒回家的路,能講的話並不多。
那天的午餐,大家都聊了彼此後來的生活。他才知道她並不是不辭而別,而是因著父母工作的原因而離開的。
她也才知道,原來他的爸爸是音樂學院的系主任,媽媽以前是國際鋼琴比賽的冠軍,後來也當上了教授。家裡父母都是音樂出身的,可想而知他的壓力有多大,也是因此,才總是留在學校彈琴,不大想回家去。
一回到家,便是各種批評。明明在外面比賽都贏了冠軍,但他都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當然,他拿的聯校音樂鋼琴比賽的冠軍,與他媽媽的那些國際獎項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
即使他已被保送上了知名的大學,然而其實都與他的背景及父母有關係,並不是真的靠他自己考回來的。他的父母或許在他還沒出世以前就幫他鋪好了所有的路了,所以他覺得自己像完成這一步又一步里程的機器人而已,除此以外,並沒有其他的價值。
小的時候他喜歡音樂,鋼琴就像是他的生命,然而現在……鋼琴卻像是為他實現一件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