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不可以感冒受寒。”她堅持。
“我是男生,比較不會生病。”他的沙文跳出來支援他。
風冷得讓她頻頻跳腳,在這麼冷的地方和人用紙筆溝通,倒是稀有經驗。
“這個理論是錯誤的,知不知道,以自然方式受孕的話,男生的出生率比女生高,可是為什麼二十年後,一男一女的婚姻能成立,男女的人數漸成平均?因為女人命韌,男性夭折率高。”
“你在詛咒我?”
“不,我在提醒你,男人是種需要小心翼翼保護的動物。”
“這句話有看不起男性之嫌,要是你敢大聲用法文說出來,我保證你會當場被亂棒打暈,因為你傷害了男人可憐的自尊心。”
“我沒有這層考慮,因為我絕對沒有辦法‘大聲'說出來,不管是法語或中文。”她笑笑,把被風吹得亂蓬蓬的長髮拂到一邊。
“算了,不同你計較我的自尊,既然我們兩個人都生病不得,那麼……”他把大衣穿在自己身上,下一秒,他把她攬進懷間,用大衣將她包在裡面。
她傻了,這動作分明曖昧。
這不是屬於情人間的親暱?感冒可以是促成此種動作的原因之一?
不准她深思,晁寧開口,用法國曆史擾亂她的思緒:“當十六輛馬車拉著拿破崙的靈柩從凱旋門下穿過,老百姓眼中泛著紅光,被流放小島的拿破崙,抑鬱而終……”
她被擾亂了,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她的聽覺裡有“無名英雄火終年不斷”;她的觸覺裡有他壯壯的手臂和穩穩的心跳;她的視覺間是他帶著些微鬍渣的漂亮下巴;而她的嗅覺裡,滿滿的是他的體香和淡淡的油彩味道。
她愛上他,在凱旋門下風大雨大的午後,有拿破崙做證,有一群無名英雄默默為他們祝福。
晁寧帶她去他工作的PUB,她不干擾他工作,還在一邊相助。
她是那種空氣級人物,存在時,雖不熱烈激昂,但令人輕鬆舒暢。
有她在,PUB比平常更忙碌,許多人想來看看這位罕見的東方美女,她從不和人交談,輕輕淺淺幾個不帶勾引意味的微笑,勾住了男人心情。
她不懂調酒,只負責擦拭吧檯和清洗灑杯,她的眼光大多落在那個調酒男人身上,彷佛他的一舉一動,是她最重要的觀察。
下班,程黎跟在晁寧身後,她的腳步小,他的腳步大,如果他不刻意放慢速度,一轉眼間,他們便拉出距離。
他不喜歡距離,所以在她當跟屁蟲的第二天起,拉她的手走路,變成慣性約定。
路上行人稀少,尤其繞進小巷後,更是空無一人。
她和他並肩踏月,在異國的星空下,與浪漫攜手向前。影子在腳底下,一忽兒前、一忽兒後,前前後後,都有兩個人。
程黎抿唇偷偷笑著。這算不算異國情緣?
籃球場上空空蕩蕩,平時這裡總聚集許多打球的中學生,籃球架下一顆被遺忘的籃球,孤伶伶躺著。
“要不要打球?”他突發一語。
童心大起,程黎將球從他手中抽開,搶到籃下拿起球投高。
一投再投,怎麼都投不進框框裡,不能怪她,她離中學時的體育課有段距離,但不死心是她的人格特性,所以她越投越興起。
他慢條斯理走近,她不放手,非要擦板得分,顯顯神氣。
他取笑她:“籃球不是往天空投就能拿分,要投進籃框才算數。”
說著,手抄過,他搶下球,轉身,三步上籃,得分!
“看到沒,這才叫作打籃球,你剛剛那是……放天燈。”
嚴重侮辱!
她瞪大眼睛,用力走到他身前,把球槍回來,用於勢從自己頭頂上方比到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