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迫降,飛機不著火大家也得全摔死。
還好,右前方出現了一條河流(經查證為珠江。——筆者),想都沒想,吳士大聲複誦緊急迫降要領、迅速關閉發動機,並呵斥副駕駛切掉飛機上的所有電源,DC—2一個側身,一頭栽進了江中。
歪打正著——DC—2接“地”角度恰到好處,發動機噪音完全消失後,水位,剛剛沒到舷窗。
還好,雖然從機艙裡可以看得到外面的太陽、聽得到外面的風聲、嗅得著外面的空氣,萬幸的是,17位機組和乘客中,竟然沒有一個被炮彈擊傷。珠江水的浮力大大緩解了衝力,機身上被穿透了無數個大洞的DC—2浮在了水面上。吳士推開座艙前的緊急出口蓋,哪想到,再一次躍入眼簾的,是俯衝號叫著、噴著火舌的“中島”式。
立刻縮回頭的吳士發瘋地命令副駕駛和報務員及空姐:讓全體乘客跳進河裡,立即離開機艙。
幾乎是和剛才DC—2迫降的場面一樣:5架“中島”式大幅度盤旋、打著旋地向DC—2俯衝過來。
遠處,一艘漁民的小舢板已經搖過來。
哭泣的藍天(4)
小鬼子太狠!採訪中,幾位老人都說,民航客機已經迫降了,還是不依不饒,仍舊衝著落水的乘客開火。
全是機槍掃射,除機長吳士和報務員羅昭明(《申報》誤稱羅壽年。——筆者)及1名乘客死裡逃生外,共有14人被打死!
在後來打撈出的屍體上,每具都佈滿了槍彈孔。
歷史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天:1938年8月24日!(注二)
這是日本戰鬥機第一次攻擊民航班機,但絕不是最後一次。
手段一次比一次囂張。
1941年1月14日,日機再次進犯,轟炸重慶九龍坡機場。此時,中航公司的一架“史汀生”型飛機(滄州號)見勢不對,為避免飛機被擊中,駕駛員(美國人)馬上駕機升空,逃離機場。哪料到只飛了5公里,由於該架飛機未添燃油,無奈之下,又飛返機場。沒有找到攻擊目標的敵機氣急敗壞地把怒火全部發洩到這架“史汀生”上,在3公里以外開始攻擊,直到“史汀生”在地面焚燬。
同年,5月20日,厄運再次降臨到另一架DC—3(峨眉號)上。
簡直就是冥冥中的安排,遭遇敵機攻擊的又是吳士,只是這次的航線有所不同:重慶——成都。
經過戰火的“洗禮”,在戰鬥中“成長”的美國佬吳士(多麼典型的中國名)成熟多了。飛機在重慶起飛後,他的雙眼一刻不停地向“外面”搜尋。40多分鐘後,美國佬的“搜尋”終於有了“結果”,在宜賓上空,4架“九六”式氣勢洶洶地迎面而來。這一回,吳士沒有重複前次被擊落之前還到租界上空“繞了一圈”(實際也無“圈”可繞)的可憐動作,發現敵機後,他果斷地推杆,好在四川盆地終日濃霧瀰漫的天氣居多,厚厚的雲層幫了大忙,還未等日本人反應過來,DC—3已經就近迫降在宜賓機場。
那哪裡是“機場”啊,就是一塊稍平坦點的“壩子”(當地方言:平地),憑著高超的技術,吳士還是讓像一匹桀驁不馴的烈馬一樣的峨眉號在顛簸不平的泥地上馴服地停住。
所有的乘客散去後,機組成員才找個地方躲藏起來。
果不出所料,4架“九六”式還是接踵而至,DC—3逃過一劫讓這些喪心病狂的劊子手異常惱怒,在宜賓機場跑道上空,他們重複著不知重複了多少次的動作——拼命掃射,直到看見這架DC—3機翼打爛了,肯定是不能再飛了,這才拍拍屁股(晃機翼),長嘯而去。
看著日本人走遠,美國佬雙手向外一攤,無奈地聳聳肩。(注三)
日本飛機光天化日之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