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平時紀綱好歹是錦衣衛都指揮使,哪個太監對著他不給他一點笑臉?可是今日……他已經感到事出非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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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內,朱棣冕服正冠,高坐御案之後。
殿下則是已換了一身新衣的郝風樓,郝風樓顯得老神在在,方才去見了徐皇后,郝風樓便心中大定了,事情已如他此前所料一般,開始向另一個方向發展,而自己從罪囚已搖身一變,成了功臣。
可見這好壞不過是一線之間,而自己的這一場豪賭顯然押對了寶,只是接下來如何發展,卻已不是郝風樓所能掌控。
因為坐在金殿之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人才是一切的主宰,清流們自詡公義卻是不知,他們那可笑的公義,在皇帝老子的面前一錢不值。
外頭有小內官碎步進來,稟告道:“陛下,大臣們到了。”
朱棣撫案,淡淡然道:“宣!”
於是乎,大臣們魚貫而入。進來的,大多都是陌生人,至少朱棣沒有多少的印象,這印證了他的猜測,除了不知名的清流,真正主政一方的人物是不會趟這趟渾水的。
只是朱棣看到了胡廣,頓時雙眉一挑,他沒有想到,胡廣居然也來了。按理來說,胡廣身為文淵閣侍講,實在不該出現在這個場合。
朱棣不由冷笑。
緊接著眾人行禮,三呼萬歲。
當這些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煥然一新的郝風樓,許多人已經怒火沖天,可是他們只能暫且忍耐。
等到朱棣道了一句:“爾等今日滋事午門,所為何事。”
這番話很不客氣,直接定性滋事二字,可大可小、可輕可重。
一個御使已是急不可耐地站出來,憤慨地道:“微臣只是想問,郝風樓罪大惡極,為何赦免?大理寺卿閆恆秉公而斷,為何……為何……”
後頭的話,他一時語塞,因為羞辱閆恆的不是別人,正是天子。
這個御使,顯然還保持著最後一絲的理智。
不過此時,殿中立即炸開了鍋,或許他們以為法不責眾,既然已經有人率先發言,做了出頭鳥,自己還忌諱什麼?
“柳大人所言甚是,郝風樓犯的乃是滔天大罪,豈可說赦免便赦免,此例一開,則貽害無窮。”
“陛下豈可因私廢公,陛下乃是天下人的父母,郝風樓雖是宮中義子,可是天下萬民就不是陛下的子女嗎?”
“這樣只會驕縱奸人,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許多話,不客氣地發洩出來。
這件事從一開始到現在,實在太過讓人失望,他們沒有等到郝風樓罪有應得,等到的卻是人家鮮衣怒馬,好不自在。
有人流涕痛哭,跪倒在地道:“陛下,不可如此啊,還望陛下懸崖勒馬,以家國為念。”
朱棣一直保持著冷靜,他的目光,其實一直都在殿中並沒有發言的胡廣身上。
胡廣這個人和朱棣也算是老相識,平日裡,隔三差五要君臣奏對,而如今,胡廣也站在了朱棣的對立面,這非但沒有讓朱棣露出沮喪之色,反而顯得極為冷靜。
待大家鬧夠了,聲音漸漸平息下來。
朱棣才耐著性子道:“胡愛卿,為何踟躇不語?”
對胡廣,朱棣還是保留著最後一點尊重,沒有稱其為爾。
胡廣出來,跪倒在地道:“微臣只是心中沉痛,痛心我大明奸賊當道,卻可以罔顧法紀,痛惜君子盈朝,陛下卻罔顧君子,而親信奸佞。陛下乃是聖君,允文允武,何故因一個小小郝風樓而惹來這朝野動盪,滋生出民怨。事情的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