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氣方剛,看幾本淫詞豔曲也屬於發育正常,倒顯得是我自己有些不厚道了。
胤禛見我止住了笑,紅著臉指了指書桌,上面放著他找好的賬簿,還有一盞剛剛沏好的茶。咦,他還挺禮賢下士的嘛。要是擱十阿哥那火爆脾氣,沒準剛才我就被他拖出去死拉死拉地砍頭了。
我朝他點點頭,正色道:“謝謝。”便正經起來坐到桌前細細翻起那賬簿了。
清代康熙年間“四柱賬法”還未發明,仍然使用的是“龍門賬”,也即將全部賬目劃分為進、繳、存、該四大類。“進”指全部收入,“繳”指全部支出,“存”指資產幷包括債權,“該”指負債幷包括業主投資,四者的關係是:該+進=存+繳,或進…繳=存…該。雖然這種做帳方法簡單易懂,但在實際操作過程中卻甚為繁瑣。
我一邊看著賬簿結構,一邊拿著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胤禛躺在床榻上,並不理我,自顧自地看著李漁的《閒情偶寄》。
不知不覺已近晌午,我看了看外面,站起來舒展了下筋骨,問道:“不知四阿哥是否有急用?”
胤禛抬了抬眼,想了想道:“明天中午之前吧。”
這人真是不講道理。從這麼一本賬簿中我得理出清代官賬的記賬方法,還得把現代的記賬方式對此進行改進,再教給胤禛,這不是強人所難麼。
我皺了皺眉,道:“可否將此賬借予未名?未名定當明日上午之前歸還。”看來今晚是得熬通宵了。
“不行。”這廝是想抱剛才的一笑之仇麼?還是他怕我將此賬自行抄錄然後洩露出去?
“你若要看,在我這屋子裡看便可,隨時歡迎。”胤禛補充道,看來果真是對我持懷疑態度。
我氣結,甕聲甕氣道:“我餓了。”
胤禛看了我一眼,走出門去,半晌,端著一碟芙蓉糕進來。也不說話,徑自放在書案前頭又躺回床上看書去了。
我也不管他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了,一手拿著芙蓉糕,一手依舊在紙上寫寫畫畫,不時喝幾口茶水。這種感覺還真不錯,和我在現代加班時的做法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盤中本來有十二塊芙蓉糕,我吃了五塊,見已有七成飽,便端著盤子走到他床前。把盤子放在他床頭的几上,也學他一言不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埋頭苦幹。
“爺從來不吃別人吃剩的東西。”胤禛看了一眼盤子裡的芙蓉糕道。
這個好心當作驢肝肺的傢伙,我沒好氣的回道:“回爺的話,那不是剩的,是我特意留給爺的,您愛吃不吃。”眼卻沒抬,依舊盯著賬簿在看。
一個下午坐在書桌前愣是沒挪地兒,身邊寫的廢紙也有厚厚一打,才算是把清代賬簿的改進方法初步定了下來。
我將看了一天都快被我翻爛掉的賬簿小心地放在一邊,把打的幾張初稿攤在書案上進行整合。
胤禛兀自出了門,回來時端著一盤杏仁酥,依中午一樣放在我的書案前頭轉身欲走。
“你先吃吧,我還有一會兒。”我大筆一揮,頭也不抬的說。
他看了我一眼,還是不說話,把那盤杏仁酥放到一邊自己卻也不吃。
獨坐幽篁
終於把終稿定了下來,只見宮中已是華燈初上,我的桌前也不知何時添了兩盞蠟燭。
我將被我弄的狼藉一片的桌面收拾好,對躺在床上看了一天《閒情偶寄》的胤禛道:“四阿哥,奴婢已經將框架結構定下來了,但是四爺您的經歷比奴婢豐富,還需要四爺您來看看怎麼再改進的更方便簡單些。”
胤禛聽到,立馬躍身下床,快步走到我的身邊坐下。我將寫好的紙遞給他,又向他一一說明了每個科目所代表的意義和作用,如此如此。
但古代和現代還是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