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阿古布拉王之後,馬上就要面對更大的挑戰,甚至可以說是致命危機。
阿古布拉王敗死,必然伴隨心眼宗舉事,域外局面大變,中土王朝不可能視若無睹,以武滄瀾的霸氣作風,大有可能御駕親征,屆時心眼宗就要對上武滄瀾的強勢壓境。阿古布拉王絕非弱者,要將他殺敗,任何高手都不可能不付出代價,若以負傷之軀對上武滄瀾,別說取勝,怎麼保命逃生都是問題,所以最好能設計逼走阿古布拉王。
事情的演變往往出人意料,心眼宗不可能料到中土的變局,也因此,當中土忽起變亂,烽煙席捲大地,武滄瀾面對各地起義,無暇再顧及域外,心眼宗立刻發動所有佈局,將多年的準備一次用上,務必要在中土亂局平定之前,奪取龜茲大權。
“這個猜測有些一廂情願,但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有什麼別的可能……”
妃憐袖的話說完,納蘭元蝶忽然插上一句:“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復仇?或是什麼情感上的理由?”
“復仇?”
“阿古布拉王與河洛劍派淵源甚深,會不會是當初發生過什麼,河洛劍派非要逼得他身敗名裂,所以才做出這許多無謂的舉動?”
“這個……不是沒有可能,但籌謀多年的大計,卻混入太多個人情願的干擾因素,這樣好像很……”
“哼哼,很荒唐、很不能理解對吧?你能說這種天真的話,真是一種運氣啊!將來你就知道,這世上多數的領導人和長官都是這種德性……”
妃憐袖不是沒有脾氣的人,被嘲弄也會覺得不開心,不過納蘭元蝶的這番話,她不曉得該不該當成諷刺來聽,因為聽起來……很像是納蘭元蝶對自我職場生涯的感嘆。
拓拔小月維持沉默,沒有對兩人的想法表示些什麼,但妃憐袖從她的心跳、呼吸聲中得知,她在聽了自己的推斷後,確實是有想到些什麼的。
“對了,公主殿下,有件事情尚未請教。”納蘭元蝶道:“曾經聽你說,你可能有個兄弟,這句話可以說得詳細一點嗎?”
“問得好,我正巧也想問你,大武王朝沒有我的身家資料嗎?照理說,你們應該有我的完整資料啊!”
“大家目前在一條船上,我真的有詳細資料就不會問廢話了,軍部那邊的記錄,對你們父女兩人都查得很失敗,一堆不詳,連阿古布拉王與河洛劍派的關係都沒查出來,剩下的就更不用指望了。”
納蘭元蝶道:“當初,軍部在域外的情報人員集體叛變,倒戈向心眼宗,這對我們的情報蒐集傷害很大,一直沒能再建立起有效的情報管道……當然,也不排除其實有建立起來,只是我的層級低,沒資格接觸到第一手資料……畢竟我們那邊的頭頭堅持奉行欺敵必先欺己的基本思想。”
聽這句話,拓拔小月便知納蘭元蝶的難處,一個人如果做事的時候,又要提防敵人,又要被長官掣肘,那確實是很辛苦的事。
“關於我的兄弟……我也不是很清楚,甚至不確定是不是有這個人,只是小時候約略聽人提起,龜茲其實是有王子的,而且……本來如果那個人在的話,龜茲的繼承人無疑就是他。”
“只是聽人提過?你沒有任何印象嗎?巴伐斯夫事件後,姍拉朵就潛逃中土,如果你真有兄弟,那個人一定是你哥哥,不管他是死了還是跟著一起跑了,你小時候都應該看過的。”
“我回想過很多次,確實沒有什麼印象,那時候年紀太小了,我連母親的樣子都記不得,更別說其他人了。我也問過父親,他每次都笑著不說話……”
拓拔小月說著,雙眼忽然張大,想起了一事:“我想起來了,以前有一次我問他,他的回答很怪,問我記不記得小時候,有一個金髮的男孩抱過我,還說將來有一天,當我碰到危險時,會出現金髮的王子來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