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
正文 03 荼蘼
02荼蘼
她的閨名叫季水柔,這個名字是根據生辰八字來的,因為據說,她命裡缺水。
她是父母盼了多年才盼來的唯一的一個女兒,她有三個哥哥,她出生在荼蘼花盛開的五月底。所以,她的小名便叫做荼蘼。荼蘼是百花之末,荼蘼開盡更無花。
她生在大乾最為悠久煊赫的世家之一,她的父親是泗州季家的嫡長子,她的母親是南州段家的嫡女。她曾為自己的身份而自豪,到了最後卻發現原來這一切都只是悲劇的源頭。
而現在,一切重來,一盤早已回天乏術的棋忽然之間倒回了還不曾落子之時,都說是覆水難收,而如今這水甚至還不曾入盆。她躺在床上,輕輕的笑了起來。
額上還是有點疼,不過她卻不大在意。在經歷了從前那催心裂肺,五內俱焚的傷痛後,這點小小的痛算得了什麼。內室的簾幔被人一把揮開,溫雅如玉的少年急步的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隻翠色的蟈蟈籠子,籠子裡的蟈蟈正發出陣陣絕稱不上快樂的鳴叫。
剛剛那一哭,一時沒能收住,立時驚動了全家大小,她那對愛女如命的父母急得焦心上火,甚至派人去請了御醫來,弄得全家上下幾乎翻了天。她那可憐的三哥更是被罵了個狗血淋頭,而被她撞的下巴發青的二哥還得提著個蟈蟈籠子急急的來哄她這個罪魁禍首。
她無辜的看著自個的二哥,討好的伸手替他揉了揉青黑的下巴:“二哥,你疼不疼?”
御醫是早來過了,替她檢查完了頭上隆起的那個小小的包後,臉色就有些發黑。
五六歲的小孩子家家,哪有不頑皮的,爬上爬下之時,偶爾碰個頭,撞個包,純屬正常。京中這般多的豪門,若是每個都如季家這般,只腦袋上撞個小包便差了人一路衝入他的府邸,二話不說拽了他就走,那他除了過勞死一途外也再無他路可走了。
季竣廷搖頭微笑,眸光溫潤:“不疼,只是難看些,看來這幾日是出不了門了!”他面上肌膚本白皙光潔,下巴上驟然多了一塊青黑,看著既惹眼又覺有些滑稽。
荼蘼理所當然的抱住他,甜甜的笑:“不出去最好,可以好好陪我!”
季竣廷呵呵一笑,倒也沒有反對的意思。荼蘼半躺在他懷裡,把玩著手中的蟈蟈籠子,時不時的抬頭看看自己的二哥。季竣廷卻只微笑,容顏清華出眾,氣度更是溫爾如玉。
季家先祖乃是大乾太祖的從龍之臣,大乾建國後,論功行賞,時任軍師的季家先祖便被封為清平侯並任皇朝宰相之職。如今建國已有百餘年了,季家卻仍長盛不衰,清平侯之位更是承襲至今。他們這一支正是嫡系,荼蘼的父親季煊此刻正襲著清平侯之位,她大哥季竣鄴將來也是要襲這個位置的,因此並不曾參加科考。
只是二哥
她想了想,試探的問道:“二哥,你打算何時參加大比呀?”
季竣廷訝然的看著自家小妹,笑道:“怎麼,等不及想看二哥打馬御街行了?”
她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她才不稀罕看他打馬御街呢。狀元再少,三年也有一個,早前有幸拜見她的也有好些個,又哪個不是對她三叩九拜,她卻還懶得看一眼。
季竣廷卻不知自家妹子心裡怎麼想的,因笑著捏了捏她白裡透紅的粉頰:“明年才是大比之年呢,你且再等等,屆時二哥一定帶你一塊遊街!”
“不要!”她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絕。她不要他做官,也絕不許他重蹈覆轍。
“怎麼了?”他笑,有些疑惑:“那年狀元樓時,你不是還嚷嚷著非要我立刻去考個狀元,好帶你一道披紅掛綵遊御街玩?”那年也是他閒了,便帶了妹子出去玩兒,適逢大比放榜,那科的狀元循例遊街,一路披紅掛綵,敲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