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能?”張繡大驚失色。暗討曹軍明明被他堵在了扶子山以東,怎地又跑到宛城去了?他立刻想起上次與夏侯惇、夏侯淵對戰時,那二人雖盡了全力,但敗的有點蹊蹺。按理說以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再戰百餘回合。如此久戰,張繡在以一敵二的情況下很難支撐下來,最終落得個戰敗的下場。
可夏侯惇、夏侯淵偏偏不願不與他久持,打了五十回合準點撤出。
“為什麼不多不少正好五十回合呢?”張繡虎目圓睜,這才覺出其中大有貓膩。
猛然之間,他又記起此戰之前,曹操高掛免戰牌一直持續三日之久。為什麼又選擇在那日摘去免戰牌出寨迎戰?
難道……
張繡立刻想通曹軍是怎麼繞到自己身後的了,頓時呆立當場,連手中急報飄落在地都渾然不知。
原來前些天的那三個免戰日根本就是曹操打出的幌子。曹操接納荀彧之計,趁那段休戰的日子將大軍一分為二,其中曹仁親領近萬人馬分三日趁夜色從後門出走,繞小路到了張繡的身後。
另一半人馬則在天亮時分與張繡裝模作樣廝殺一陣,佯作敗績退走三十里。
荀彧料到張繡此時連戰連捷,自信心必然處於爆棚態,為了趁機收復方城、堵陽,定會尾隨追擊。
果如荀彧所想,張繡為了將曹軍堵在扶子山以東,一路尾隨。而就在他收復方城和堵陽的同時,曹仁領著近萬人馬日夜兼程直奔宛城,並於前日攻到了城下。
張濟幾乎把城中8000守軍撥給了張繡,此時城裡只剩2000餘守軍,面對近萬曹軍臨城,兵力明顯不足,只得向張繡求救。
面對郡治告急,叔叔親自求救的境況,張繡不敢大意,盡提人馬迅速回援。
前腳離開,後腳曹軍便來,剛剛收復在手的方城和堵陽又落回曹操手中。棕色的張字大旗還沒立滿城頭,一夜之間白底黑邊曹字大旗又豎了起來……“城頭變幻大王旗”大抵如此!
在方城和堵陽兩座城池留少許人馬衛戍,曹操引大軍繼續追趕張繡。正所謂風水輪流轉,張繡前日還在追的曹操漫山遍野跑,如今卻調了個個兒,反成了曹操追趕張繡。
張繡一路馳援,日行80多里,僅用一個晝夜就趕到了唐河東岸。
唐河號稱是河,其實不過就是大一點的溪。雨水多時水深最多九尺有餘,現在仲秋時節,處於旱季,河水沒不過胸。
張繡在唐河岸邊尋摸一圈,沒找到過河的舟船,索性讓大軍蹚河而過。他一馬當先率先渡河,於西岸監督兵馬過河。
眼見大軍過了一半兒,仍有三千餘人在東岸等著過河,卻聽東岸官道盡頭傳來一陣隆隆的鼓響。黑壓壓一片人馬沿著地平線跳將而出,奔跑著殺向河岸。
看一眼來者隊首的那面“曹”字大旗。“半渡而擊,兵家之死地也!”張繡深明此理,大驚失色。他明白,以眼前這股曹軍的奔襲速度,自家兵馬還沒來得及渡過唐河,曹軍便會殺到面前。屆時,大軍前有堵截後有河水天塹阻隔,又是死路一條。
“鳴金,退兵!”張繡趕忙敦促兵馬退回東岸,可是兩輪鳴金聲剛畢,卻聽東岸也響起了隆隆的鼓聲。
竟是曹操命夏侯惇為先鋒,帥2000騎兵及時趕到,依荀彧之計與西岸的曹仁聯合將張繡大軍堵在了唐河中進退不得。
張繡還想跟曹仁單打獨鬥廝殺一場。可到了這個時候,局勢明顯對曹軍有利,誰還會跟他鬥將。曹仁大手一揮,令旗飛舞,弓弩手昂然出列,一排排鋒利的弩矢,森森然宛若催命的令符。
張繡旗下兵馬多在水中結不成盾陣,另有河水阻尼,行動受困,無法規避,眼睜睜看著箭矢鋪天蓋地疾墜而來,紮在身上。
“啊……”慘叫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