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兒一定很香,但對身體不利。想來,皇宮深院裡早就知道這一點。
我跟我爸一起到羅奶家吃兩回“猛固布達”,每次都吃完了一碗,又把碗伸給羅奶,讓羅奶再給盛。
我爸說,“你可別吃撐著。”
羅奶說,“哈斯克吶麼,以後要成為莫罕!多吃兩碗,沒的關係。”
後來我打聽我爸才知道,羅奶說的“哈斯克吶”可以翻成小夥子,而“莫罕”是了不起的英雄。
我能成為了不起的英雄嗎?
那時,我還小,看不出所以然來,現在長成了,就長成這麼一個樣子,羅奶還肯以“莫罕”稱呼我嗎?
儘管她有那麼一個美好的願望。
不過,今天我在西北山苗圃地頭上的表現,可以稱之為“莫罕”或者“巴圖魯”!
沒準哪個歪歪的小說家會把我那段戰績寫進歪歪的小說裡,也未可知。
這次我是坐著市內公交車去羅奶家的,再有兩站地就到了,我掛在胸前的額其合又叫了起來,有情況?
我伸手去衣服裡,把額其合和神刀拿了出來,準備和惡鬼決一死戰。
可是,額其合象個電力不足的玩具似的,越叫聲越小,後來幾乎等於**一般。
結合在苗圃的經歷,我意識到這是我爸的魂靈,要跟我上羅奶家去呀。
第17章 “木杜裡就是木杜裡”
羅奶家院門半掩著,我走了進去,看小波撅著個小屁股用一根筷子擺弄著她家花壇上什麼東西。
羅奶家沿前窗我爸給砌了一溜花壇,這是我爸在這兒建築裡面,屋裡屋外幹得最蠢的一件事情:這溜花壇正好接住從房沿上淌下的雨水,一到下雨可就壞了,花壇裡滿滿一下子雨水。
說我爸蠢,就蠢到底了:你說就把那破花壇拆了得了,他不,而是用薄鐵皮打個接水的槽,掛在房沿上,下雨時,雨水流到接水槽裡,引到西側淌下來。
你說這個勁兒費的!整這麼一個花壇幹啥?
要有心,那麼大個院子,在院中砌個大花壇豈不更好,想種什麼就種什麼,長高棵,也不擋著窗戶,象現在這個花壇,五十公分以上的高棵植物就把窗子擋黑一大塊。
我拍了一下小波撅出來的小屁股,“幹啥呢?這麼專注?”
小波回頭看是我,“小紅哥,你看。”
我湊近去看,見蚯蚓樣的軟體動物在花壇的土裡一擁一擁地拱著,粉紅色的身子看著挺柔軟,其實很有力量,花壇的土有些板結了,用手去摳都要把手指摳疼了,可是它這傢伙,一拱就把土拱翻開了。
“它可有勁兒了,你看。”小波說著,把手中的筷子插進花壇的土裡,足足插進去有五六公分。
看小波插的時候挺費勁,拔下來,也相當的費勁吧?可是,那東西拱兩拱,就把那根筷子拱倒了!
它有多大的力量?
“這是什麼?”我問。
“奶說它叫木杜裡,”小波說,“這是它們的孩子,大的,有這麼長!”
小波比劃著五、六十公分的樣子。
“木杜裡是什麼?”我問。
“木杜裡就是木杜裡,是二爸從大山裡拿回來的。”
大波、小波管我爸叫二爸。這種稱呼是滿漢結合的產物。
“走吧,進屋吧。”我說。
“好吧,明天再和你玩,噢。”小波放下手裡的筷子,一手攬著我腰,往屋裡走,她的小胸脯硬硬地頂著我的肋骨處。
進了屋,就滿屋的“猛固布達”的香氣。羅奶正在灶上的一口鍋裡,用個木質飯勺子攪粥呢。
羅奶家許多用具都是木製的,比方她家的飯碗,就是木製的,黑黢撩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