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虎子不論富貴還是貧賤,她都跟定了虎子,又與江家何干?
她知道劉氏這樣危言聳聽,是為了嚇唬她,是有用意的。
於是,她佯作一副驚恐態,問道:“還求舅母提點一二!”
果然,劉氏懇切道:“這朝廷裡當官兒的尚且拉幫結派呢,這深宅大院裡何嘗不是呢?你如今孤立無援,她們一旦聯手你便無可奈何了。所以我琢磨著,這院子你也該安置個貼心的人兒,能在老爺的跟前替你說上的話的。”
周氏這才算聽明白了劉氏的意思,她拐彎抹角的嚇唬了她這麼半天,竟是為了這個。
周氏仍佯作為難之色。“話雖如此,可這事原不是我能做的。我再怎麼說也是個晚輩,哪有兒媳張羅著給公公納妾的呢。”
劉氏興奮道:“這好說,我來替你辦就是!我有個遠親,他家女孩兒生的天仙一樣兒,溫婉乖巧,知書達理,只可惜死了爹孃,最近正在我們家呢。”
見周氏遲疑,劉氏苦澀道:“說起來你也別笑話我,她在家裡一日,你舅舅就惦記她一日,還是我看的緊,要不然早就讓你舅舅霸佔了去。我倒不是嫉妒她,只是看她花兒一樣的年紀,不忍心讓你舅舅糟蹋了去。”
劉氏雖裝的一副頗有苦衷的樣子,可週氏還是聽出了她言辭中的矛盾。
給孫耀邦是糟蹋,給江善德就不是糟蹋了嗎?
左不過就是想安排個人進江家,一來討好江善德,二來也算有個內應。
劉氏這樣大費周章的來哄騙她,好似替她謀劃,其實不過是想讓她不要為難她的人,能提拔提拔則是更好不過的。
對於周氏來說,這江家有多少女人,出多少么蛾子,她都不在乎,也與她無關。
況且,這家裡的女人越多,鬧的越厲害,對她反倒越好。
坐山觀虎鬥,總好過親自去跟那一兩隻母老虎鬥。
想通了其中的關竅,周氏連連道謝,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
見說通了周氏,劉氏喜不自勝,即刻命丫鬟將人帶來。
不一會兒,丫鬟們就簇擁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兒走了進來。
行至暖閣外,她便停下行禮,得了劉氏的話這才提著裙子進了暖閣。
劉氏拉過女孩兒送至周氏面前道:“她姓鄭,閨名雪雁,你瞧瞧,怎麼樣?”
周氏接過雪雁的手,嘖嘖稱歎。
周氏本以為錢姨娘已算是有姿色的,可比起雪雁,則顯得風塵媚俗。
雪雁的美,不是風情的美,不是精緻的美,而是女人溫婉到極致的美。
只一雙眼睛,純淨柔情,似一團軟雲讓人沉陷。
也許是從小教養的好的緣故,雪雁舉手投足皆乖巧得體。
不似玉鳳的自愛自憐,更無錢姨娘的囂張跋扈,恰恰是江善德最喜歡的那一種。
這鄭雪雁是否是劉氏的遠方親戚周氏不知,但她知道,孫耀邦此次是下了決心要和江善德重修於好的,否則這樣的尤物,他豈能捨得送了江善德?
由此,周氏又不禁覺得孫耀邦這人實在難以捉摸。
那樣殘冷奸猾的一個人,對孫氏又那樣百般疼愛,本以為孫氏死後,他一輩子都不會再與江家來往,他卻又很快不計前嫌。
這讓周氏感到莫名的不安。
本以為當夜他們就會將雪雁送給江善德。
不料,孫耀邦一直將雪雁藏在內院,並未帶給江善德。
過了幾日,江善德忽召周氏前去,詢問劉氏身邊的少女姓甚名誰,是否婚嫁。
周氏這才明白,孫耀邦這是在欲擒故縱,故意讓江善德看見雪雁,垂涎於她,這樣一來,雪雁便成了他的籌碼。
周氏一邊暗罵孫耀邦奸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