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卻真是醉了!不如咱們還是先回去罷!別在這兒打擾溫兄跟溫夫人了。”
蘇流水頭一扭,衝她笑道,“那不成!若就這麼回去了,不是被人笑我這個夫人麼?既然大家來了,便該吃些各地的涼果才走。”
溫行雲見壓不住她,便只鬆開了壓著她頭的那隻手。蘇流水頭一扭,那髮簪便落了地。
髮簪一掉,她一頭青絲便散落下來。她不甚在意的甩幾下。唇角揚著輕蕪
她的青絲很是柔軟,遠遠瞧去,便如同黑色的流雲。楊烈的拳頭緊了緊,喉間吞嚥下的,竟是口水!
厲風也看得傻了。她雖是紅紗遮面,可到底還是姿容優美。
綠裳心裡妒忌。她淡淡一笑,道,“夫人常以紅紗示人,卻不知夫人為何要以紅妙遮面呢?難不成,是為著遮醜麼?”
溫行雲面色一變。冰冷的瞧了她一眼,道,“夫人若非貌美,我怎會娶她?”
一桌子的人都瞧著蘇流水。可蘇流水卻大方承認。“是啊。我臉上有傷。很大的傷!”
楊烈跟厲風聞言,心裡多少是失望的。可綠裳這麼一聽,心裡便得意了。她追問溫行雲道,“可是溫大官人卻不是這麼說的!”
溫行雲朝著她漠漠一笑,改口道,“在溫某眼裡,我夫人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綠裳一聽,面色發青。他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護著她,明擺著就是給她難看!這麼一想,眼晴又紅了。
竹清風聽到綠裳這麼說,對綠裳極為反感。本想幫蘇流水說幾句,卻哪料溫行雲竟這麼說了!她唇角一勾,便也沒再說什麼。
倒是那十公主不服氣了,她道,“情人眼裡出西施。這麼淺顯的道理怎麼綠裳竟不懂麼?你再美也不能嫁二夫。憑什麼這麼說溫夫人?”
楊烈見一向害羞的妹妹也不服氣了,便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妹妹彆氣。這事兒卻倒是溫兄的家事。不過溫兄這般身份,怎麼能就娶個醜婦呢?”
蘇流水一聽他說醜婦二字,心裡不知怎麼竟感覺甚是舒坦。這是她畫也畫不來的美名。自然沒有駁斥他的道理。遂便安靜的坐在溫行雲身邊兒。
楊烈見著這麼牙尖嘴利的女子竟突然住了口,只道是說中了她的心事,便打蛇隨棍上,笑道,“其實本太子今兒來此,便是瞧著溫兄年紀也不小了,想為你牽個線。綠裳姑娘家底兒豐厚,慧質蘭心。不如溫兄便納了她做個三夫人。可好?”
果然露出真面目來了!蘇流水掩唇一笑,道,“太子爺真閒。竟還兼職做起媒人來了。爺,您的意思呢?”
溫行雲淡淡的瞧她一眼。對楊烈笑道,“多謝烈太子好意。可溫某家有悍妻,暫時沒有納妾的打算。”一句話,便把罪名扣到了蘇流水頭上。
楊烈被他當眾拂了面子,面色一冷,道,“溫家娘子確是兇悍。可她到底是個醜婦。你二人又還無所出,這麼說來,便…”
蘇流水抬手打斷楊烈的話,“烈太子,這是咱們溫家的家事兒。您還是別管的好!是不是無所出,那也不幹您的事兒!”
溫行雲突然笑了聲,道,“烈太子這麼一說,行雲定會與夫人日夜努力,以期有所出。”他說完,便又若有所思的掃了眼蘇流水。
孤城心裡暗道,兩人是假夫妻,又擺明不住一個房。有了所出倒才真奇怪了!
蘇流水哪兒會不瞭解他說的話?換了原來,她定是又羞又怒了。可今兒不知是酒精作崇還是什麼,她竟倒還回了他一笑。
那一笑,把個溫行雲笑了個摸不著頭腦。
見她對著溫行雲那麼一笑,倒卻是把楊烈笑得心頭一跳。他面色一寒,不明白自個兒心裡那處為何又癢又搔不著到底是怎麼了!
大家便在這麼奇怪的氣氛之中吃罷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