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母親,果然人靠衣裝,如今程老夫人確有一家主母的架勢,很快便在相府下人中樹起了威嚴。可比他強多了。
遲了半個多時辰,景瀾回來了,進門便跪在程老夫人面前,“景瀾拜見母親大人。”
“快起!”程老夫人立刻起身相扶,“說過多少次,一家人哪需日日行此大禮。日後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明白麼?”
景瀾起身,垂手恭敬道:“是。”
落座後,程老夫人又道:“你公務繁忙,就別日日回來陪我與有兒吃午飯了。一來一去,花費時間,又太過辛苦。你如今懷胎不到二十日,正要好生休養。別看你現下沒什麼反應,那時還沒到時候,懷胎之人經不起奔波。”
景瀾還想說什麼,程有卻突然很認真地看著他,“娘說得對,你聽孃的,好麼?”
景瀾心中一暖,“好,我聽孃的。”
程有笑了,撓撓頭,接著想到什麼似的,把葷菜都往景瀾碗裡放,“你整日操勞,快趁現在多吃些……”
突然間,程有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用了。
深夜,薛沐風跟著景瀾從相府前院走到後院,又在牆根下站住。
月明星稀,景瀾對著那輪彎月,無奈地嘆了口氣:“沐風,再幫我一個忙。”
薛沐風垂首道:“主人放心,自當盡力。”
第7章 入局
兩日後,景瀾下朝,太醫隨行回府,據說是皇上恩典,特派來看脈的。程有很高興,甚至有些興奮:他身為人夫人父,一定得好好聽醫囑,好好照顧景瀾和孩子。
太醫果然是他想象的那樣,髮帶銀絲,一縷長鬚,一臉沉穩。
他立在一旁認認真真地瞧,大氣都不敢出。太醫眯起眼,捋著鬍鬚,細細診過一時,又看了景瀾的臉色、眼睛與舌苔,思量道:“請右相大人寬了外袍,給下官檢視。”
程有蹙眉,景瀾懷胎不到二十日,胎兒尚未成型,何須看肚子?
景瀾聽話地寬掉袍子,只著中衣,太醫覆上右手,在小腹各處按了按。程有發現,隨著太醫的推按,景瀾的眉目細微地蹙起,似有忍耐之狀。
看診完畢,景瀾先道:“有勞秦太醫,本相腹中胎兒如何?”
太醫秦庸道:“胎兒尚好。只是……相爺近來可是小腹時長抽痛?”
程有立刻看向景瀾,景瀾點了點頭,“本相以為懷胎都會如此。”
秦庸又問:“可是白日好些,夜晚厲害些?尤其子醜之交,最為疼痛難忍?”
“秦太醫高明,正是如此。”景瀾垂首,“不過……尚能忍受。”
太醫搖頭,“此時尚能忍受,再過一段時日,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程有嚇壞了,“請教秦太醫,為何行、行波會這樣?可有法子醫治?”
秦庸看了看景瀾這位傳說中擺攤做小生意的夫君,咳了咳道:“敢問相爺與這位……大人,房事頻率幾何?”
程有立刻臉色通紅,景瀾倒是鎮定自若,道:“自懷胎後,並未有過房事。”
程有在心中猛點頭,沒錯,若是太醫懷疑他倆房事頻繁導致景瀾腹痛,那可萬萬沒道理。
秦庸卻道:“這就對了。右相大人體質偏寒,懷胎之前未經調理,身體準備不足。此時應適當行房,以男子精元削弱寒氣,待胎兒成型後,便能透過食物和藥物保持體內血氣均衡。相爺只因體寒,每日子醜之交更是天地至寒之時,方才腹痛。現下及時調理,應可無礙,否則恐有滑胎之險。”
景瀾默然不語,程有聽得一愣一愣,“那……房事可會刺激胎兒?”
“動作輕些,”太醫捋了捋長鬚,“三到五日一次。下官再開些藥,給相爺安胎。照目下情形看,胎兒前期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