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發現文字缺失,關閉/轉/碼/或/暢/讀/模/式/即可正常閱讀從宴席散場出來,回家不過一個時辰,各路訊息陸續抵達,最終將整件事還原。
首先從宮裡傳來的訊息,赫舍裡·心裕承襲了承恩公爵位,不過降了一大等,為承恩侯。
心裕者,索額圖之弟,索尼之子也。不過論起跟太子的關係,依舊是太子的叔公。畢竟先皇后的阿瑪和兩個親舅舅已經先後過世了。
如果沒有景君這一出,那事情的發展就是“因為太子長子弘皙聰慧勤學,故皇上恢復了赫舍裡家承恩公一系的爵位。”
這傳出來的訊號可能就會被解讀為:太子還沒倒!哪怕索額圖犯了滔天大罪,那也只是索額圖這一小脈的事情,沒有牽連到太子母族!
更奇怪一點,那就可以去類比明朝朱元璋時候的故事了。哪怕太子無了,也還有聰慧的已經快長大成人的太孫呢。皇帝很欣賞弘皙,為了弘皙也會保一保太子的地位;哪怕太子真被廢了,皇位也有可能傳給弘皙。你們這些站大千歲黨的,在皇子中間眉來眼去的,一個個不要太得意了。
也難怪當時場面上的氛圍會如此凝重。朱元璋立太孫朱允炆,最後可是演變為流血政變的。
好在因為景君的一番打斷,顯得弘皙的才能沒有那麼突出了。這固然有拉仇恨的風險,但卻將事件的性質拉回到了家庭小輩展現才藝上,而褪去了原本恐怖的政治暗示。
八貝勒盤算了一下,有可能會記恨上景君的,最有可能的是弘皙。
正常的皇子都不會樂意屈居侄子之下的。太子上位大家還能跪下去,那越過太子換弘皙呢?這也太打臉了,大清歷代都是庶子登基,這要真出個太孫,豈不是說兄弟們各個不中用,還不如一個小孩子?
因此八爺覺得,他那些好兄弟們最多嫉妒一下,並不會對景君結下大仇。甚至太子自己,也未必樂意兒子出頭拿自己當墊腳石,哪怕弘皙出彩對他來說是一個加分項,但另一個角度來說也是隱形的競爭對手。
“倒也還罷了。”八貝勒鬆了一口氣,“這時候我就慶幸你是個女孩了。”他重重拍了兩下景君的小屁股。
景君疼得眼淚汪汪。“阿瑪~”她撒嬌,“皇瑪法才是最重要的,皇瑪法喜歡景君。”
“話都讓你說盡了!”雲雯氣得直拍桌子,“伴君如伴虎,就怕你從此以為討好皇上很容易,早晚翻車將自個兒賠進去。”
嚴母發火,小丫頭只能聽訓。小小一隻在炕上跪了半個時辰,小腿都青了。
小丫頭不知道,她罰跪的時候,父母還在討論這事的有關後續:
“聽說弘皙兄弟的課業,都是太子妃親手抓的。”
“太子妃這才是陽謀,中正之道。一出手就是大家都沒想過的思路。”
“早些年就說了,以她的品格,拋開太子還能過得更好。可惜你們男人總小瞧了這些女子。她也是可憐,遇上一個瞎眼的太子。但凡多聽太子妃的計謀,也不至於如此。如今她竟只能在孩子身上使勁,到底是有些危險了,諸皇子不會樂意的。”
“雖然危險,但也是她處處受限之下僅有的辦法了。”
“好了——與其感慨別人家怎麼教孩子,不如想想自家這小祖宗,我看她是個不甘平庸的。”
八貝勒摸了摸下巴:“攔是攔不住的。從今年開始,我親自帶著她吧。她想要外頭的見識,我就帶著她去,辦差也好,坐診也罷,為人處世、人情往來,一件件言傳身教,把坑都給指明瞭,也能少跌點跟頭。”
春風吹開冬季積攢的陰雲,這是一個風調雨順的好年節。古老的城牆上方是界限分明的藍天白雲,空氣中不時飄來陣陣花香。
景君格格被八爺抱著,走進了□□廣場東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