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特別多疑,雲雯轉念一想不對,你說羊水清就羊水清了?“爺怎麼證明羊水是清的不是渾濁的?怎麼證明不是臍帶先出來?”
福晉難得的胡攪蠻纏讓八貝勒都有些哭笑不得。“我的小姑奶奶呦,這要是羊水渾濁了我這就給你喂藥了,這要是臍帶先出來,我現在就給你塞回去正胎位了,哪裡會跟你說笑?”說完,他將方才墊在雲雯屁股底下的白布拿起來給她看,“你自個兒瞧,是不是清的,不是渾的?”
室內被八盞琉璃燈照得通亮,雲雯看了眼那塊依舊是白色的溼漉漉的白布:“我怎麼覺得有點渾?”
八貝勒:“……已經挺清的了,我見過黃綠色的,就是感染了。”
雲雯被他噁心了一下,將秀氣的小臉一扭:“那爺可真是辛苦了——現在這麼辦,我就躺著嗎?”
八貝勒好聲好氣地拉著雲雯的手,不斷地給她把脈。“兩條路,一是等宮縮,一是喝催產藥催宮縮。其實你這個情況不急,孩子也穩當,都是可以的。”
“我喝藥。”雲雯當即表示,“我相信爺。”她平日裡不是這麼個急脾氣的,顯然是在發生羊水早破這種異常情況下還是慌張了,生怕腹中孩子有什麼不好。
八貝勒嘆了口氣,從專業的角度上說,他建議可以再等一個時辰看看情況,若是腹痛發動起來了,也就跟正常順產差不多了。但是顯然此時福晉的情緒才是第一位的,他也捨不得雲雯多提醒吊膽一個時辰的。
“那我先用個不傷身子的藥給你,總不好上來就用猛藥的。你別怕,若是到了早上宮口還沒開,那還有第一副、第三副催產藥,慢慢來,還要時間。”
雲雯點點頭,臉上露出一個笑,看著丈夫親自抓了藥讓夏疏出去煎。而這個時候,兩位老太醫也到了,在屏風外看了夏疏端出去的藥材,又換衣服進來診了一回脈。
“兩位太醫快告訴我,八爺抓的什麼藥?”雲雯問。
“是溫和的催產藥。”老太醫不假思索地回道,“八爺用藥精妙,還加了一些防感染的藥材,正適合福晉這種羊水早破的情況。福晉莫要擔憂,雖然開頭小有不順,但這服藥下去,肯定順順利利的。”
雖然有些奉承之言,但從太醫們的神色語氣上看,自己的情況確實不算嚴重。雲雯真正安心下來,指揮著一等丫鬟將兩位太醫請到屏風外頭坐著。有三名精通婦科的大夫在,穩婆們幾乎沒有什麼用武之地,只承擔了觀察羊水和時時替產婦擦汗的工作,與丫鬟做的也沒什麼差別。
夜裡八點多喝上催產藥,九點宮縮就開始了。雲雯覺的身下羊水流得變快了,又慌張了一陣。八貝勒就拉著她講各種冷笑話,直把雲雯氣得都忘記慌張了。
其實雲雯的宮口開得不算快,在已經用藥的情況下,到了凌晨晨曦升起的時候,也才開到三指,與沒用藥的婦人速度持平。照這個速度,至少還有四、五個小時要磨呢。
八貝勒看雲雯白著臉掐被子的樣子好一陣心疼,忍不住將她的指甲放自個兒小臂上。“掐被子有什麼意思?掐我。”
雲雯“啪”給了他手臂一巴掌。“我都……快……沒勁兒了,爺……還……笑話……我。”她說話輕得打飄,不知費了多大勁才能不□□出來。
八貝勒讓人第一次給雲雯換了床單,給她淨了手和臉。滿身都是汗,看著著實可憐。“弄碗皮蛋瘦肉粥來,再加兩個小菜,讓福晉吃早飯。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生。”他跟屏風外候著的夏疏說。
春繞春天出嫁後馬上就有了喜訊,因而如今屋裡是夏疏做主,盯完熱水盯催產藥,盯完催產藥盯飯食,也是熬了一夜。好在外間眾奴僕有冬藏和周平順看著,才沒讓長史缺位的貝勒府一切如常,朝各路主子報信的人手都是有條不紊的。至於秋卷,則是並兩名暗衛一錯不錯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