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鳳哥哥……”抬起手,伸向他,等鳳玉低下頭,她這才在他耳畔輕吟:“吻我,好嗎?”
“蘭舫……”
“祝我永遠……好夢。”她閉上的眼睫,微微溼潤。
遲疑,而後傾臉,在她光潔的額上輕抿。“我祝蘭舫……好夢。”
“謝謝你。”這個謝字來得有點遲,她似乎好早前就該說了。話聲落,她悄悄睡去,只留下鳳玉一人紅了眼眶。
而凝住她沉沉睡去的臉,他又喃言:“我會為你留一個無瑕的好夢,而你的夢裡……也將不再有我。”再傾臉,他的唇悄悄覆上她死白的唇瓣,良久……良久……
只是當他的唇離開她的,屋外竟傳來一陣騷動,於是他倏地來到視窗,屋外月光下,立著兩條人影,他只盯住其中一條,五指頓時拳緊。
“跟了我這麼久,你終於還是出現了。”
出門,鳳玉的目光丕冷,直望住那穿著紫衣的嬌小身影,他話鋒如刀,面對她,他的警覺陡升,一如所有藏匿在黑暗處的事物準備迎接初升的太陽。
“我來,無惡意。”站在仲孫焚雁的身邊,初音的年紀更顯小。只是面臨狀況她氣閒神定的模樣,讓人不敢小覷。
“無惡意,還帶打手?”瞥了眼仲孫焚雁,他雖雙手交抱,但身後的刀……卻已蠢蠢欲動,那是斬妖伏魔的古刀!
“他不會對你不利。”初音說。
“呿,你說我就照辦嗎?”閒言,仲孫焚雁踞傲地反哼一句,一路上他的行徑彷佛都受制於她,雖她看來一點威脅都沒有,但是他就是沒辦法脫離她的想法恣意而為,達跟蹤鳳玉的這多天也是一個樣。
“呵,連看門犬都管教不好,你不是一個很稱職的伏魔人。”眼前兩人是他天敵,他清楚,只是此刻的他不能說被收就被收!
“你說誰是犬?”聽了,仲孫焚雁躁劣的脾氣又起,他肩臂突動,背後的鬱壘鋼刀當地下地杵立。
“我並非伏魔人。”他激怒焚雁,意在試探其斤兩及弱點,而焚雁也很“合作”地暴露了。她跨步,擋在衝動的仲孫焚雁之前。“我今天來,是想找蘭姐姐。”從城裡跟到此地,一路上她見遍一切如夢似幻,而唯一能依循的,便是蘭舫的氣與鳳玉的氣。
“她不會見你。”
“她病得很重,我知。”
“你知?”
“我感覺得到。”望住木屋,又向前走了兩步。“雖期間有人助她,但瓢水難滅漫天大火。”
“別再走近了,再過來,休怪我不客氣。”鳳玉意識到一股威脅迫近,那力量出於她的身上。她身上佩帶了什麼物品嗎?如讓他找出併除去,她誓必無命!
“嘖嘖,發狠?那麼是要現出原形了?”提刀,仲孫焚雁亦接近。
“是你們逼我。”鳳玉溫文的五官乍時添上陰狠,他額上的印記如血鮮紅。
“不,你別視我們為敵。”見狀,離他甚近的初音探手欲阻止,可她沒料到自己手這一伸……
“啊啊——”鳳玉竟遮眼並嚎叫地退去數步。“呼呼……竟……竟是舍利託生。”待他放下遮擋脅迫來源的手臂再正回臉時,原本黑如點漆的鳳眼已染上寒綠,他滿臉蒼白泛紫,一道絳紅血痕更繞頸而生。
“舍利?”望住自己的右手,陡然發現自己倉皇間做了錯事,初音倏地將手收回袖內,更背到身後。
只是身後的仲孫焚雁卻驚訝於這場景。“呵!沒想到竟是斷頭陰魂。”鳳玉那繞頸的俐落血痕是斷頭特徵。自踏上那禿驢所謂的修行之路,今天他可是第一次大開眼界,原來鬼是長成這德性。他將刀往胸前一橫,躍躍欲上。
“今日,是你逼我。”視線落在初音身上,他滿聚的忿怒,已無可抑制。他要不就殺了她,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