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降服,他剩下的半魂半魄也就付諸流水,不可!蘭舫此刻就全靠他了。
所以,要救蘭舫,必先殺掉眼前這女孩!
“我……”她並非故意,這下四下蟲鳴皆已靜去,有的只剩即將爆發的情緒。
當初音正無奈著現狀時,鳳玉已如頭髮狂的獸朝她奔來。
“哈哈,太好了!”一旁,仲孫焚雁嗜血的本性被誘引了出來,他霍地笑開,腳下更跨步成奔。“初音,蹲下!”一喊,人已騰空,他飛越未回神的初音,人落地,帶鞘的寶刀就是往疾奔而來的鳳玉身上重劈。
如影輕飄,似風無形,鳳玉雖閃身躲過迎面一擊,但未出鞘的寶刀,卻逼得他能避不能攻。“只仗刀,算什麼?”退去數步,他一撒手,地面的落葉齊飛,再撂手,葉化為鏢全往焚雁方向飛去。
“我擋擋擋擋——”左右旋刀,將葉鏗鏘下地,無一倖免。“哼,道行不差,你仗妖法我仗刀,沒什麼不公平,況且……我刀未出鞘。”雙手擲刀,他邪笑。
“我要殺的是她,不是你。”豈料這青年竟會這麼難纏。
望著立於一旁的初音。“要殺她,得先殺我。”
“該死之人!”斂袖,急奔,一恍眼只距焚雁三步遠,他袖間一抖。
“想挑去我的刀,門都沒有。”背身一滾,待襲來的袖布從側旁掠過,他橫身舉刀又是山倒似地一劈。
鳳玉以雙臂擋刀,整整被逼退十餘步,直到轟然一聲背抵住一棵樹。“呵!”
濃眉驟攏。“還笑得出來?吃我一掌看你還笑不笑?”他唇揚之際,左手以肘為軸,旋腕,聚勁,毫不留情地給了鳳玉胸前一記厚實的掌擊。見鳳玉瞪眼,他忽爾笑開。“這一掌怕要碎了你的臟腑。”
只是鳳玉竟冷然一笑。“鬼可有臟腑?”
焚雁驚愕之餘,攻勢鬆懈,卻見鳳玉伸爪攻來,要不是他反應忒快,迅速退去,現下他臉可能花了。“是你逼我出力!”站定,持柄欲抽刀。
“不可以!”這刀只殺真正邪惡之鬼。一旁,初音大喊。
“有什麼不可以?是鬼就殺,我才不管老禿驢說了什麼,我殺——”將雷鳴寺高僧的誡詞拋諸腦後,他旋刀往鳳玉躍去。只是他人才踏了幾步,站到鳳玉跟前,後腦勺卻“咚”地一聲,傳開一陣疼痛,他猛地回頭。
“笨瓜!”只見初音仍做投石狀,並對著他罵。
笨瓜?真正笨的應該是她吧,居然拿石頭丟他,不怕礙著他?這帳等他收完妖再跟她算!回過頭,想繼續未竟的攻勢,可卻讓鳳玉逮到了破綻,趁他分心,一掌擒上他的頸項,轉身就將他反壓制上樹身。
死緊地掐住焚雁的咽喉,看著他臉色變白,冷言道:“殺鬼,豈有這麼容易?死吧!”然,正當鳳玉欲招斷焚雁脖子之際,他的後腦勺也遭重擊。他回眸一看。
“傻蛋!”又見初音作投石狀對著人罵,不,該說是對著“鬼”罵。“你們還打嗎?”
廢言!豈有人除妖除一半的?不過她準頭還真不錯,仲孫焚雁暗笑。見鳳玉分心,他急欲扳回局勢,可這時又聽初音嚷了:
“該救不救,該除不除,誰真笨?誰真傻?”撂下話,她逕自回身,進了屋。
入屋,她找到了蘭舫,只是那平日溫婉可人的女子,現下居然死氣沉沉。她走近拉起她的腕,探著,須臾又將小手覆上她隆起的腹……
“她得回申府,待在這兒,不適宜。”等她轉過身,方才還廝殺著的一人一鬼都已站到門邊。“你不會阻止吧?”問鳳玉。
“問他做什麼?”什麼事,她從不曾問過他的意願,現在居然問個鬼?仲孫焚雁嗤之以鼻,手上的刀仍指向鳳玉。
聞言,鳳玉只悽惻一笑。“你認為這裡不適宜,那麼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