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會幹那樣的事!天,他是我的教父!”
傑克看起來有些尷尬。“對不起,我讀神秘小說讀多了——阿加莎·克里斯蒂,雷克斯·斯圖特,埃德·麥克貝恩——他們的書裡一直都有這樣的事發生。”
“而且,”埃蒂說,“鉅款能讓人反常。”
她冷冷地打量著他,那神情在她臉上看起來很古怪,甚至可以說與她的臉不太協調。羅蘭知道一些埃蒂和傑克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想那是一副捏死青蛙的表情。“你怎麼知道?”她問。然後,幾乎是馬上,“哦,親愛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沒關係,”埃蒂說。他笑了。但那笑容有些僵硬而且好像不那麼確定。“一時激動而已。”他伸出手,拉過了她的,握了握。她也握了握他的手。埃蒂臉上的笑容舒展了一點,開始有點像它本來就屬於那張臉似的。
“這是因為我瞭解莫斯·卡佛,他很誠實,就像漫長的白晝一樣。”
埃蒂舉起他的手——並不是表明他相信,而是說他不想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了。
“讓我看看我是不是懂你們的意思了,”羅蘭說。“首先,這件事取決於我們能否回到你們世界中的紐約,不是在一個時間上,而是兩個。”
他們考慮著這句話,討論出現了短暫的停頓,然後埃蒂點了點頭。“對。首先是一九六四年。那時蘇珊娜已經消失幾個月了,但沒有人放棄希望,或其他什麼類似的東西。她走進去,每個人都鼓起掌來。浪女回頭。我們拿到錢,這可能要花些時間——”
“困難的部分看來是怎麼讓莫斯叔叔放棄那筆錢,”蘇珊娜說。“每當涉及到銀行裡的錢,那人就會特別不好說話。而且我很確定,在他心裡,他仍然把我當成一個八歲的小姑娘。”
“但那錢在法律上屬於你,對吧?”埃蒂說。羅蘭看出來他問得小心翼翼。還沒有完全解開那個心結——你怎麼知道?——就是還沒有。那表情也說明了這一點。“我是說,他不能阻止你拿走那筆錢吧?”
“不能,親愛的,”她說。“我爸爸和莫斯叔叔給我存了個託管基金,但是它一九五九年,當我二十五歲時就失效了。”她把眼睛——美得驚人的、會說話的黑眼睛——轉向他。“嗨。你用不著老說我那個時代的壞話來激怒我,對不對?如果你能回到過去,你儘可以自己看看。”
“那沒什麼要緊的,”埃蒂說。“時間是水面上的臉龐。”
羅蘭感到胳膊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什麼地方——也許是遙遠的長滿了閃亮的、血紅色玫瑰的田野裡——一隻褐鴉剛剛爬過了他的墳墓。
6
“必須是現金,”傑克用冷冰冰的,公事公辦的口氣說。
“嗯?”埃蒂費了些勁兒才把眼睛從蘇珊娜臉上挪開。
“現金,”傑克重複。“沒有人會看重支票,哪怕是銀行出納開的支票,因為那可是十三年前的東西。特別是一張百萬美金的支票。”
“你怎麼知道那類事情的,寶貝?”蘇珊娜問。
傑克聳聳肩。不管喜不喜歡(通常他都不喜歡),他終歸是艾默·錢伯斯的兒子。艾默·錢伯斯並不能算是世界上的好人之一——羅蘭永遠都不會把他叫做白界的一部分——但他掌握了業內主管們稱為“必殺技”的東西,而且是一把好手。是一個電視行業的靈柩獵手,傑克想。也許這麼說有點不公道,但是說艾默·錢伯斯很有手段絕對沒有什麼不公道。是的,他是傑克,艾默的兒子。他還沒有忘記父親的臉,雖然有時他並不希望如此。
“現金,無論如何都要是現金,”埃蒂說,打破了僵局。“在這種情況下一定要是現金。如果是支票的話,我們就在一九六四年兌現,而不是一九七七年。把錢塞到運動包裡——一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