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做起了站崗的小兵?”
顧況搔搔頭,才發現頭上還歪歪斜斜的頂了個頭盔。他把頭盔一把扯下來,掛在腰上。“回燕王,師父說讓我到處都經歷一下,才知道什麼叫做軍人。”
“這話說的不錯!”李沐風讚許的點點頭,又揶揄道:“不過要做小兵,怎麼不去守城殺敵,跑這邊看門做什麼?怕是你犯了軍規,被薛禮罰了吧?”
邊上的侍衛聞言都笑了起來,顧況面色通紅,猛搔腦袋。
“算了算了。”李沐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帶我去見薛禮和裴行儉,你的事情咱們回頭再說。”
一行人由顧況引路,徑直進了渝關。城內沒有百姓居住,因而建築不多,那座孤零零的議事廳看著格外顯眼。
裴行儉正在和薛禮商議軍務,剛說到緊要的之處,卻見薛禮猛然抬起頭,眼神一陣精光暴閃。“外面來了十幾個人,其中有個高手,已然到了練神反虛的境界!”
話音才落,大門已被猛然推開,十幾個人魚貫而入。裴行儉驟逢變故,卻不慌亂。手中長劍已然“鏘”的抽出,冷冷的看著闖營之人。
“守約,此時才拔劍,未免晚了些吧?”李沐風一聲長笑,緩步走了進來。
“燕王?”裴行儉一怔,轉頭看了看若無其事的薛禮,不由笑道:“原來是仁貴想騙我出醜!”
薛禮微微一笑,沒有答話。
李沐風在屋中四下看了看,見仍是裴行儉的那套擺設,便笑道:“守約,你的這副家當,又搬到這裡來了?”
裴行儉收起長劍,一邊笑道:“屬下就這點家財,只好敝帚自珍了。”
“我這次來,帶來了兩條訊息。一條是好的,一條則未免有些不妙。”李沐風隨便找把椅子坐了,看著兩人道:“也不知你們想要先聽哪條?”
顧況在一旁小聲嘟囔道:“自然是好的了。”
李沐風看了他一眼,笑道:“好罷,我便說好的。幾日之後,援軍將至。步騎兵共兩萬人。”
薛禮和裴行儉對望一眼,都無法從對方眼中看到半點歡喜。他們似乎隱約猜到了什麼,一齊把目光投向李沐風。
“壞訊息便是……”李沐風站起了身,緩緩說道:“二十日內,必須取勝契丹!”
“怎麼可能?”顧況失聲叫道。廳內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集中在他身上,看得他渾身刺癢。
薛禮瞪了他一眼,怒道:“顧況!燕王面前,豈有你說話的地方?給我出去!”
顧況自知失言,本已嚇的不敢抬頭。此時聽到師父責罵,只好垂頭喪氣的往外走去。
“倒也不必。”李沐風攔住了顧況,笑道:“我讓顧況過來,本也為了聽聽他的意見。咱們幽州向來言者無罪,說說又怕什麼的?”
他拍了拍顧況的肩膀,道:“你既然說不可能,那便告訴我為什麼。”
顧況看了看李沐風,又側過頭去瞧了瞧薛禮,猶豫道:“小子不過是胡亂說說罷了……”
“嗯?”李沐風拂然作色道:“軍中哪有戲言?或是你信不過我的話?”
“沒!”顧況慌忙擺手道:“我可沒這個意思!”他又朝薛禮看了一眼,卻見薛禮偏著頭沒有看他。裴行儉在一旁牽了牽嘴角,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我是這麼想的。”顧況理了理思路,斟酌著道:“契丹人不善攻城,咱們閉關不出,他們自然毫無辦法。可反過來說,咱們也奈何不了他們。眼下就是個僵持之局,哪一方都無利可圖。”
說到此處,他被自己的話提醒了,怔了下道:“怪了,既然無利,因何不退?莫非……”顧況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看著眾人叫道:“莫非……莫非長安要出兵了!”
此言一出,舉座愕然。薛禮詫異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