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礙不住身子不允許,否則定也同新來的芳姐姐一般,日日與姐妹們嬉鬧在一處才是。”想是昨夜裡受了寒,說上兩句便有些犯咳。
“誒,佟妹妹。”惠姐兒擔憂地皺起眉來,一面輕撫她的背脊,一面命丫頭上了熱茶,“快喝一口罷,你這身子真是叫人瞧了就心疼,怎地就不見好起來……”
“謝姐姐關心。”佟姐兒放下絹帕,兩手去接茶,舉到唇邊正要抿一口,便聽了一旁吃個不停的菱姐兒突地咋呼一聲,指著飄落在地上的絹帕就驚叫,“呀!佟姐兒咯血了!”
說著就是跳離了幾步遠,活像佟姐兒得了傳染之症,唯恐避之不及。
這一道驚雷炸開來,除了佟姐兒的兩個貼身丫頭,便只得惠姐兒一人不曾避開,“好妹妹,你竟病的這樣重……”惠姐兒忍不住紅了眼圈,眼前這個表妹雖是平素少言安靜,可心地卻是實打實的好,難以想象竟這樣紅顏薄命。
“大夫怎樣說的?”惠姐兒擦了擦淚,殷切地看著她。
“說是尚無大礙,只不過……”佟姐兒攥緊了絹帕,蹙眉不語。
“只不過什麼?”惠姐兒急切問道。
“大夫說,我這身子一是自小體質羸弱,二是水土不服,應回到生養之地靜養身子,然則,後果嚴重。”佟姐兒低下頭,舉帕摁了摁眼角。
“那便回了你的生養之地,咱們盡都理解。”今日久未與佟姐兒開口的珍姐兒,這時候總算是搭了腔,“千好萬好不如身骨好,你這一遭回了生養之地,沒準兒就藥到病除了呢?若一味在此強撐,真個一命嗚呼了可怎辦?”
“珍姐兒!”惠姐兒忍不住呵斥一聲,“佟妹妹本就體弱,你還說出這樣傷及姐妹之情的話,可是不想要她好了?”
“我怎地不想她好了。”珍姐兒半點不憷,反倒走近幾步同她理論,“你叫眾人評評理,這明明就是大夫的忠言勸告之語,我不過盼著佟妹妹早日回去,待養好身子那日再趕早回來,哪時說了不盼她好的?”
“你那語氣不對。”惠姐兒淡淡陳述,末了還不忘狠狠瞪了珍姐兒一眼。珍姐兒氣不過她胳膊肘往外拐,還待再說,佟姐兒便輕聲打斷了叫囂的二人。
“兩位姐姐莫再爭執,姐姐們的好意,妹妹心中感念。”佟姐兒絞著帕子,繼續道,“二姐姐一番好意,妹妹心領了,大夫忠言,不敢不遵。啟程之日也迫在眉睫,只還要容妹妹同舅舅、舅母好生道一番別才是。”
珍姐兒聽了她這一言,竟是前所未有的順耳,難得也同她道了兩句好話,“佟妹妹定能早日康復,我便在府裡等你了。”
佟姐兒淡淡應一聲,並不如何相信,轉而又與惠姐兒說了幾句,姐妹幾個方才散去。
不出意外,沒過半日,佟姐兒病重咯血須得前往故鄉靜養一事,就在府中沸揚起來。
平安呼哧呼哧地奔進屋,還未張口就叫羅媽媽一下堵住了嘴,將她拖到了外間方皺眉皺眼起來,“你個小蹄子何時才能穩妥一點,姑娘正歇著,你這樣咋咋呼呼,回頭又該鬧醒了她。”
平安羞愧地垂了頭,小聲問:“姑娘喝了藥不曾?”又道,“也是太過心急,怎地不歇養個兩日再見人,這下好了,只怕又著了涼。”
“你呀,姑娘行事也由得你來置喙?”羅媽媽惱地戳幾下她的眉心,“快說,都打聽著甚麼回來?”
“媽媽疼!”平安痛地直求饒,羅媽媽鬆了手,才聽了她又道,“姑娘當真料事如神,不止太太知道了,說是老爺也遣人來問過,一聽姑娘歇了,便發話叫姑娘好些了便去見他一回。”
“好好好!”羅媽媽連念三聲好,“只盼萬事順當。”
“如意!”羅媽媽突地憶起什麼,連忙進了寢屋去尋如意。如意正在床前為佟姐兒掖被角,聽了羅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