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心裡有被認同的愉悅。
等張主任出去了,白芯跑到她旁邊,一臉喜色:“太好了,你調過來了我就有人幫忙了,你不知道哦,每次一有事,他們就是支使我,就像今天,王姐他們到鄉下玩去了,我又被他們抓了壯丁,真煩。”
楚曉漁只是溫和地笑笑,並不參與議論其他人的是非。在哪個地方都不可能有絕對的公平,這一點她早就認清楚了,她只想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不想攪進任何一團渾水。
白芯見她沒反應,撇撇嘴說了句:“像你這種溫吞性子呀,以後肯定比我受的欺負還多。”
楚曉漁笑著推推她:“哎呀,我們快點幹活吧,幹完出去吃燒烤。”
說起燒烤,白芯的心情又振奮起來,笑嘻嘻地跑去幹活。
楚曉漁搖著頭笑笑,白芯也就是個小孩子,雖然比她早進來一年,但她是本科畢業就直接進來的,也就二十三四歲,所以這個世道對她來說,還是非黑即白,不明白其實灰色居多。
而她自己則不同,從大學開始獨立生活,畢業後在一家小公司呆了三年多,才重新考研。生活的艱難晦暗,她已司空見慣,只求明哲保身,不會多加計較。
忙完已經快九點,白芯拉著她在附近的大排檔吃了點東西,兩人揮手道別。白芯瀟灑地打了計程車離去,楚曉漁卻慢慢走到公交站去等車。
終於剩下了她一個人,世界安靜下來,她又想起了那些舊年的光影,心開始疼。
忽然有車停在她面前,車窗滑下,居然正是她腦海中的那張臉,記憶和現實交織在一起,叫人分不清……
13 最遠最暗的星
“曉漁,這麼晚才下班?”莫誠的聲音,一如從前,低沉而有磁性,似乎天生有讓人著迷的特質。
楚曉漁剋制住心裡的波濤洶湧,努力保持笑容淡定平靜:“是啊,今天事比較多。”
“上車我送你回家。”莫誠邀請。
楚曉漁搖搖頭:“不用了,我家不遠,坐公交兩站就到了。”
“很晚了,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莫誠說著,已經開啟車門。
他總是這樣,做任何事都似乎真誠得讓你無法拒絕。
楚曉漁咬了咬唇,上車坐好。
車裡有舒緩的音樂,是她聽不懂的英文,她的外語聽力始終不好,所以以前才會每天早上去校園的小樹林裡練習聽說,也才會在那裡,每日遇見他。後來,她去小樹林,已經不再是為了練聽力,而是為了他每天和她擦肩而過時的那個問候的笑容。
當楚曉漁發現自己又陷進回憶裡,暗自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清醒。你早已不是做夢的年紀,而他,是太多人的夢中人,不屬於你。
“上次的聚會,你怎麼沒去?”莫誠一邊開車一邊隨口問。
“我那天不太舒服。”楚曉漁隨口編了個理由,正巧和司蓉那天說的不謀而合,莫誠相信了。
“哦,本以為可以見到你,早聽說你留在這地方工作。”莫誠的話,讓楚曉漁心裡一顫,他曾經打聽過她的訊息麼?
“哦。”她低眉斂眼,輕答一聲,怕說多了話,會洩露心底的情緒。
“過得還好麼?”他又問。
楚曉漁將落下的散發掠到耳後,笑了笑:“談不上好不好,就這麼過著罷了。”
“結婚了吧?”他看她一眼,笑道。
楚曉漁怔住,隨即自嘲,你剛才究竟在妄想什麼,他若真是關心你,又怎麼會不知道,你至今孤身一人,你的訊息,也大概不過是誰口中無心的八卦,被他無意得知而已。
“沒有。”心涼了下來,回答也就簡短而不帶綺念。
“哦?”莫誠似有些驚訝:“那應該有談婚論嫁的男朋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