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則是劇痛大於小樂的割捨。
很早就清楚,她是愛他的。
只是, 這場愛的種子萌發自她避難的私心,而買種子的彬楊不知道買的是一株仙人掌, 保鮮膜只能讓她窒息。
“如果從一夜情延伸的契約婚姻都能繼續下去,這世界還有什麼值得我引以為尊嚴?”
陸彬楊腦海裡一遍遍回放齊曈的這句話,回想著和她一路走來的點點滴滴。他站在醫院的窗前,保持著雙手抄兜的姿勢,夜風拂面,有凌然的清冷。
他去了項臨的辦公室,項臨不在,去會診了。他沒有等,下樓出了醫院。齊曈有次說過瑾兒家的小區,他記得不很真切,陸彬楊循著記憶中的模糊印象,兜兜轉轉的找名字相近的住宅小區,找錯了好幾次。他迷路一般,在偌大的城市裡摸索尋找, 四處碰壁。
迷茫、混亂、找錯了方向, 再回頭折返;找人問路、打聽,被門衛上下審視。城市的犄角旮旯顯露在眼前, 他彷彿外來的陌生人。陸彬楊沒有焦躁,卻有甜蜜,享受著不慌不忙尋找的樂趣,他相信,有限的城市範圍,一定能找到目的地。
到瑾兒家樓下時,已是半夜。想象著瑾兒和齊曈看到他時的驚訝錯愕,陸彬楊有種壞小子的得意和成就感。窗扇漆黑安靜,他最終沒有打擾她們,守在車裡等著天色緩緩明亮。彷彿這樣的等待也讓他陶醉,有初戀般的忐忑和小心翼翼,還有難耐的憧憬和期待。全球華人的自由討論天地 !
清晨出門的齊曈和瑾兒,確是被緩緩開到眼前停下的黑車嚇了一跳。瑾兒看看齊曈, 大眼睛裡藏不住的欣喜,齊曈訕訕的不說話。
陸彬楊邀請兩位美女:“我正好路過,也去醫院,送你們?”
上車, 瑾兒問:“去醫院看奶奶?”
“算是吧。”
齊曈打量他:還穿著昨天出門時的衣服,後背的皺褶深而細碎,像極了徹夜未歸。人卻是神采奕奕的, 看得出的好精神。
陸彬楊捕捉住她的眼神, 對著她笑:“睡好沒?”
齊曈目視前方:“挺好的。”
陸彬楊一隻手輕鬆的旋轉方向盤轉彎:“我沒睡好,去看看奶奶,然後回家再睡一覺。”
瑾兒坐在後排事不關己的望著路邊風景,抿嘴偷笑。
陸彬楊沒去老幹病房,奶奶說得明白,不想看他的臭臉。齊曈最先下電梯,陸彬楊在瑾兒的目光下按下了腫瘤外科樓層的按鈕。
漂亮的護士長似乎有些緊張,陸彬楊對瑾兒笑笑,沒說什麼。
項臨領著醫生和實習生在查房,陸彬楊在他辦公室裡等。項主任的辦公室秉承了醫院的白色調,清爽肅靜,亦很簡潔。認識項臨時,他是剛進修回來的小大夫,年紀很輕、外表太過俊朗, 讓人直接懷疑到他的業務水平。
馨柳從沒對一個男人那麼用心,一廂情願的開車守在家門、醫院門口,接送他上下班, 每天數不清的電話追著約他。項臨微笑,她放聲大笑玩樂;項臨深思沉默,馨柳就閉了嘴保持安靜。
項臨對馨柳卻是若即若離,手術、加班、查資料,這些都是迴避約會的藉口,巧妙的躲著、吊著馨柳的胃口,卻不明說拒絕。當時彬楊提醒馨柳:對男人不能這樣毫無保留的放感情,太被動,何況項臨是有城府的人,一身白大褂就把你迷住了?
馨柳不聽:自古無毒不丈夫,男人太善良成不了大事。他再有城府也不過是個醫生, 不從政不經商, 能把我怎麼樣?我心眼直,找個有心計不是更好?互補嘛。我就不信拿不下他,一個普通人家出身的外科小大夫,攀上我,要什麼前程會沒有?
為了爭取項臨, 馨柳最後動用了李胤和王露——讓父母請他吃飯。那頓飯後不久, 李家就著手準備陪嫁了。婚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