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項臨讓所有人都滿意——因為他對馨柳的容讓。
辦公室門被推開,項臨進門一邊洗手一邊打招呼:“等久了吧,不好意思。”
陸彬楊無所謂:“沒關係,反正我也閒著。”
項臨擦乾手取下聽診器,安靜的坐下。
陸彬楊笑:“你好像知道我會來。”
項臨有歉意:“馨柳捅了那麼大的簍子,怪我,有些事沒能瞞住她。她這兩天關了手機不見蹤影,躲起來了。我沒想到馨柳這麼極端,把事情搞成這樣。”
“馨柳和你是一種人,”陸彬楊說:“極度追求完美。她的東西,必須徹底完整、從頭至尾都屬於她,否則根本無法容忍,完全不能想象。你不也是這樣?”
項臨不答,說:“我和齊曈的事希望你能理解,那是在認識你和馨柳之前……”
陸彬楊打斷他:“齊曈結婚前就對我說了。”
項臨有些怔。
“她對我從不隱瞞,我也很信任她。”陸彬楊坐在項臨桌子對面的轉椅上,輕搖慢晃的,語氣鬆散:“今天不說別人,說說你。”
項臨看著手中的聽診器,銀色的光澤乾淨冷硬。
陸彬楊說:“這事,沒完。你在馨柳背後的小動作我一清二楚。”
項臨迎視陸彬楊:“我想你誤會了。”
“是嗎?”陸彬楊語氣譏誚:“你太入戲了,項副院長,早點兒清醒吧。我這個人不是什麼善類——敲掉一個醫院的副院長,對於我來說太容易,何況你現在還不是,項主任。
“馨柳被你催眠了,她本能的命令自己相信你,這是逃避、也是自我保護。她把所有的怨氣都放大,撒在齊曈身上,你的目的她幫你達到了。我一直忍著不對你下手,是不想讓齊曈為你分神,最重要的是因為你是李家的女婿,除去這個身份,你毫無依靠。”
項臨的白衣整潔合體,齊整的領口端正的肩袖,陸彬楊覺得他可以做醫生這個職業的代言人:理性、冷靜,儒雅謙和,甚至閃爍著道德的光芒,如他身後雪白牆壁和紅色的錦旗一般。馨柳愛他不是沒有道理的。
“好自為之,記住,沒有下次。”陸彬楊留下最後一句話,戴上墨鏡出了醫院。
陸彬楊離去的瞬間, 項臨被蜂擁進來的病人圍滿。
第五十四章
成本太高,我拒絕透支。
午休短暫的一小時,齊曈在小花園裡散步。已漸深秋,颯颯的風裡潛了寒涼,落葉蕭瑟,鋪天蓋地的在風中飄揚,不疾不徐的,像極了冬天的漫雪。她從前喜歡給每個季節掛上情緒的標籤,把四季變成她心事的儲物盒,後來,生活變得無暇顧盼左右,恍然間抬頭,變換的何止是季節和心境,更多的是物是人非。
和項臨就在此時不期而遇,貌似偶然,卻是一種默契,都知道能在這裡相遇,似乎也料到總會有這麼一次見面的。
齊曈遠遠的就停住腳步,依在粗糙的樹幹上,說不出心裡什麼感覺:眼前人陌生而無情,再見面又有什麼可說的?徒增乏味而已,不如不見。
項臨很疲憊,衣著外表的整潔無法掩飾精神的萎靡。這幾手術特別多,還都是三四個小時的大手術,經常是連臺,在手術室吃外賣吃到他反胃。馨柳沒了蹤影,他很擔心,始終覺得腦幹深處繃著一根弦般,上手術都開著手機,怕遺落了她的電話和訊息。為什麼還來見齊曈?他也不知道,似乎是條件反射,不受控制,見到她時才意識到自己是來找她的。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對不起。”項臨對齊曈說這話時遠比對陸彬楊時心境憔悴。
齊曈目光亮的讓項臨不敢正視,語氣也很重:“我不接受。你這樣很虛偽,不是每件事情都能用這輕飄飄的三個字彌補的,你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