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給李貞見禮不迭。
“免了罷,來人,給二位老將軍看座,唔,將葡萄酒也端上來,孤今日要與二位愛卿好生暢飲一番。”李貞坐直了身子,笑著虛抬了下手,一副隨意的樣子說道。
“謝殿下宏恩。”李、程二人儘管滿腹的心思,卻都沒有急著開口,謝了恩之後,各自落了座,自有一幫子帳內宦官們奉上了几子,端上了美酒佳餚,而後各自悄然退出了大帳。
“二位愛卿請隨意些,這葡萄酒別看喝著溫和,其實後勁大得很,須慢慢品著方有滋味,來,二位愛卿且嚐嚐罷。”李貞自是猜得到兩位大將的來意,不過他卻不急著分說戰事,笑呵呵地半舉了下酒樽,勸起了酒來。
西域與中原通商已久,葡萄酒在中原也偶有出現,只不過那味道關中之人大多不欣賞,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銷路,也甚少有人會專程販賣此物,也就只有李貞這個來自後世的傢伙好這一口,每年都從西域進不少葡萄酒,也不是用來會客,基本上就是自娛而已,當然了,似李績這等京師高官府上李貞往往也會派人送上一些,這種酒李績自是喝過的,知道其滋味如何,此時李貞勸酒,他也就端起酒杯,淺飲了小半口,意思一下罷了,至於程名振麼,他一向是外官,還真沒喝過葡萄酒,此時難得李貞敬酒,自是猛飲了一大口以示豪爽,結果立馬就嗆著了——這時節的葡萄酒可沒有後世那等過濾、加料之類的工序,純天然而已,就一個字“酸”,可憐程名振不知底細,將其當成白酒來喝,這一大口下去,可就夠他受的了,臉色憋得通紅不說,眼淚都流了下來,那狼狽之狀逗得李貞、李績二人皆哈哈大笑不已。
“見笑了,見笑了,老臣失禮了,慚愧,慚愧。”程名振尷尬地抹去了臉上的淚水,硬著頭皮將嗓子眼的酒強嚥了下去,站起了身,苦笑著告了罪後,也不待李貞開口,直接了當地便提到了正題上:“啟稟殿下,我大軍如今既已到了此處,橫山必破無疑,我等當即刻進兵,一鼓作氣拿下此城,以防此城賊子竄回安市,臣懇請殿下準臣率部連夜襲城,確保賊軍無法趁夜潛逃。”
“哦?”李貞不置可否地吭了一聲,並沒有馬上回答程名振的請求,而是笑眯眯地轉頭看向了李績,饒有興致地問道:“英國公,您之意下如何?”
李績見李貞見問,忙不迭地收住了臉上的笑容,站起了身來,拱龍無敵書屋手道:“殿下,老臣以為程老將軍所言甚是,今我大軍雲集,氣勢正旺,當一鼓作氣剿滅此地之賊軍,為圍攻安市城減輕負擔,若是賊軍就此逃了,恐有後患矣。”
“嗯。”李貞笑著點了下頭道:“二位老將軍請安坐,此城之賊逃不了,孤自有破敵之策,無須過慮。”
李貞說得自信無比,兩位老將卻是將信將疑,可又不敢就此事質疑李貞,畢竟李貞不單是全軍統帥,還是太子,君臣之間的禮數可是失不得的,只不過若是不問個明白,兩位老將都無法就此安心下來,各自互視了一眼之後,還是李績依仗著副帥的身份強自開口道:“殿下高明,老臣等過慮了,只是,唔,只是計將安出焉?”
面對著兩位老將的疑惑,李貞倒是沒再賣關子,笑了笑道:“孤已得到密報,林承鶴所部已於三日前全殲了建安五萬敵軍,算時日,如今選菟城必已落入我軍之手,橫山城中賊寇想來也已得到撤兵之令,若不出意外,撤兵之舉當在今夜,我軍明日必能拿下橫山,以騎兵追擊之,不愁不滅此獠。”
李貞所得的密報乃是潛伏在高句麗諸城的“旭日”探子用信鴿發回來的,比之軍報的傳遞要快上了不少,高啟泰所部的覆滅李績等人都尚不知情,此時一聽李貞說得如此肯定,各自凜然,卻不敢多問詳情,沉默了好一陣子之後,由著程名振出言道:“殿下,賊軍若龍無敵書屋撤,必留大將死守,恐非輕易能拔,不若夜襲以拉住敵軍,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