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來,張主任,我來。”男人這便上前要拿過張逸夫的行李。
這兩位不是別人,正是巴乾和尹揚。
這次,局長親自來接他的機,這可是部長級待遇了。
張逸夫也錯愕了一下,沒想到巴幹竟然下這功夫,但很快就釋然了,他的臉果然變得比娃娃還快。昨兒個白眼送你走,今兒個就能笑臉來接風,頭天罵你,一覺過後就能貼你。
晚了!
他就奇怪,怎麼巴幹還沒被清理出去?當時大研院來人的時候,他可是不遺餘力阻止的。屁股不對還有的聊?
沒等張逸夫說話,巴幹緊接著又說道:“逸夫,咱們從前工作中有一些小矛盾,那也是因為領導意見不同導致的,跟咱們兩個個人之間沒什麼關係,現在領導意見統一了,咱們的矛盾也就消除了,今後還是要好好合作,好好開展工作。”
這話說得不要太漂亮!
領導意見統一。這是什麼新說道?
旁邊的尹揚藉機道:“這不,黃部長那邊特意通知華北局來接機的,巴局長一聽,說什麼也要親自來,我來都不行。”
好麼,張逸夫腦子裡的彎子終於轉了過來。
怪不得你還能站在這裡,屁股挪得這麼快?
這也談不上什麼新聞了,對他來說已經很嫻熟了。
唯一令張逸夫感嘆的是。大風大浪中,張正誠那樣的大船就這麼翻了。巴幹這樣的雜魚反而圓潤地生存了下來。
身在滇南的張逸夫,還真的不知道這兩個月薊京發生的事情,巴幹在察覺出風頭不對的第一時間,就如之前每一次一樣,做出了果斷而英明的抉擇,放棄一切立場。運用一切手段去另投新主,定要先人一步。
打仗的時候,彙報勝利喜訊的傳令兵,都是要連升幾級的,巴幹跑得更快一些。在張正誠去滇南之前,他就已經拜訪了黃正輝,大膽承認之前的一些不足,重禮相送。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表示,我也是身不由己。
黃正輝自然是明白人,也是個正常人,一系列忠心與讚揚,夾著重禮來到面前,自己明明還只是副職,巴幹話裡話外卻已經當成天王老子來讚揚,誓死效忠到天荒地老,這對這會兒膨脹中的他倒是剛剛受用。
那麼問題來了,張逸夫和巴幹擺明了是水火不容的。
不清理掉巴幹,反而接受他的投誠,張逸夫恐怕會不樂意。
不樂意……
不樂意又怎麼樣麼!你又不是部長!
不樂意又怎麼樣麼!你倒是做點什麼讓老子樂意的事情麼!
黃大佬給了張逸夫一百個機會表忠,他卻不為所動,反而這個曾經是對立陣營的人,如此的懂事,如此的到位。
當領導的,該愛誰,該煩誰?
那你就慢慢的舉世皆濁我獨清吧張逸夫。
雖然這麼想著,但黃長輝也不敢太草率,如果僅僅是他自己,張逸夫這號人早就該幹嘛幹嘛去了,問題就是他與賈府兒女的情分實在非凡,自己雖然馬上就是一把,卻也不敢亂動。
想著這點,其實也充滿了煩惱,自己已經與張逸夫示好多少次了,擺明了要精誠合作,他卻不給面子。
那自己,到底還要不要給他面子?
於是,最新的安排就那麼出來了,張逸夫去搞公司,不要在咱們行政套路里摻乎了,誰也甭管誰。
你得清楚自己的斤兩,巴幹剛好就是那桿秤。
而此時此刻,現在的張逸夫,看著巴幹那張貌似真誠的笑臉,無疑也在面臨抉擇。
本以為張正誠說他不保巴幹,這事兒就已經沒得逃了,沒想到他還真當成了腿毛!
沒有意志,自如地改變信仰,這樣的人生存能力太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