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寒氣尚能忍受,只是仍感到寒氣砭骨,直如針刺。石壁那邊雖然與外面相通,但因為正值天狗食日,仍是昏暗一片,這裡卻是眼前一亮,周圍盡是一片瑩白的光芒。
光是從一個石臺上發出的。在石臺上,放著一面式樣奇古的鏡子,非金非玉,寶光流動。陳靖仇心想:傳說崑崙鏡是崑崙山上萬載不化的玄冰所制,怪不得這麼冷。他心生好奇,便想上前把這鏡子拿下來看個究竟,陳輔一把拉住他道:“小心!你不要命了嗎?”
陳靖仇吃了一驚:“師父,不能拿嗎?”
“這神器豈能直接就碰。必須先要消去這股奇寒,不然你只消一碰,馬上整個人都凍成冰塊。”
陳輔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包,包中是些藥粉。他在石臺上繞著崑崙鏡撒了個小圈,自己盤腿坐下來,開始施法禳解。陳靖仇看著師父,正感無聊,陳輔忽然睜開眼道:“靖仇,坐下,與我一同施法。”
這禳解之法陳靖仇也學過,但還不曾真的用過,聽得師父吩咐,便也照著師父的樣子盤腿坐下。兩人施法半晌,只覺得室中的白光漸漸變得溫潤起來,那股徹骨寒氣也已大減,只是比平時稍稍冷一些。陳靖仇不知是不是施法有效,扭頭向師父道:“師父,這樣是不是成了?”
陳輔含笑道:“靖仇,沒想到你的功力已比我估計的深了許多,不枉我十多年教導。”
陳靖仇心中一暖。雖然師父對自己極其嚴厲,平時不假辭色,但他知道師父對自己實是慈愛無比,總是希望自己能早日有成。他站了起來道:“師父,現在可以拿了吧?”
“可以了。”陳輔說著,又加了一句,“你先試試,別勉強。”
陳靖仇走到石臺前,先小心地用指尖碰了碰崑崙鏡。這面鏡子光潤之極,觸手冰涼,但也並不是冷得難以忍受。他拿了起來,笑道:“師父,果然,那股奇寒之氣被解了。”
陳輔也笑了笑,正待說什麼,鏡子裡突然升起了一股黑色的煙氣。陳靖仇不知出了什麼,不由一怔,心道:師父還在施法嗎?扭頭看了看師父,卻見陳輔亦是一股愕然,伸手摸出了那個裝著符鬼的竹筒。
這小竹筒此時正爆豆似的響。陳輔拔下塞子,還不等伸指一彈撥出符鬼,符鬼已直直躥了出來,停在空中,身體猛地脹成了拳頭大小。
崑崙鏡中的黑氣還在不停地冒出來,彷彿裡面正在燒一堆溼柴一樣。陳靖仇只覺得這鏡子突然間又急劇變冷,冷得快要拿不住了,叫道:“師父,好像不對勁啊,沒解完嗎?”
“快放手!”
陳輔突然叫了起來。那符鬼也如臨大敵,身體又脹大了一圈,“嘶嘶”作響,就像是看到一條毒蛇正游過來的小貓。陳靖仇連忙將崑崙鏡放回臺上,雙手不停地揉搓。只是手指上的寒氣彷彿總也揉搓不去,他看了看,指尖已凝成了一片白霜,若自己放手再緩片刻,恐怕手指全得廢了也說不定。站在石臺前已讓他冷得受不了,他退到師父身邊道:“師父,是不是再禳解一次?”
也許現在該立刻退出洞去。但在陳輔心中,這個念頭根本不存在。找得到一件神器,實是千載難逢的良機,怎能錯失?他道:“好,來,我師徒二人合力!”
他兩人重又盤腿坐下。禳解術重施,鏡中那團黑氣果然有減緩之勢。陳靖仇鬆了口氣,心道:還好,鬼谷秘術果然神奇。正想著,卻覺得手背上一陣針刺樣的疼痛,低頭一看,卻見手背上多了一顆圓圓的冰粒。
這是哪裡來的?陳靖仇一怔。他扭頭看了看師父,卻是大吃一驚。只見師父的臉已漲得通紅,一顆顆汗珠不停地淌下來,但還不等流下,便已凝成了冰珠落到地上。陳靖仇頓時慌了,叫道:“師父,我們先出去吧!”
他二人合力施法,也只能勉強與這股奇寒之氣相抗,陳靖仇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