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撞在那塊為人熟知的渾勒波盪暗礁上,這塊暗礁離新艾爾夫防禦堡只有900米。人們都想知道沉船的原因。
然而,調查沉船事件的報告不翼而飛。如今沒有一個人能夠肯定地告訴大家調查所得到的結果。無人知道“哥德堡”號沉船的真正原因。在那個年代,如果領航員導致帆船觸礁他是要被判死刑的。“哥德堡”號船上的領航員被送進監獄,然而他很快被釋放出獄,釋放原因不明。在那次沉船事故後,領航員加斯泊·馬特森一直到1783年去世前,一直過著富裕的生活。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有些人認為,原因很簡單—船員們對返航到家高興得過早,當時全船的船員都酩酊大醉。
另一些人認為:觸礁是陰謀中的一個環節。與中國經商是一件敏感的事情。進口的絲綢與瑞典國內生產的絲綢相互競爭。為了不使以後特別許可狀敏感性的協商受到破壞,領航員得到命令將船稍稍地在礁石上撞一下。可是事情出了差錯,船猛烈地撞在礁石上。那批原打算在半夜左右卸在“哥德堡”外克里幫碼頭的貨,沉到海里。
誰知道原因?
將來會有人知道嗎?
我們講述了“哥德堡”號和她的最後一次旅行。我們並不是在敘述“真情”。我們所講述的可能更像一個故事,然而這是一個以歷史事實為基礎的故事。
我們感謝那些幫助我們瞭解1740年東印度船上生活的人,或者是幫助我們收集圖畫及事件背景的人。特別衷心感謝烏勞夫·皮平,他如此慷慨,如此投入地用他的古航海船的知識和我們一起工作。
馬茨·瓦爾 斯萬·奴德奎
冷酷的“彎角杯酒店”(1)
潮溼的雪花飄在我的臉上,寒風鞭打著我的衣服。下午,天色即將變黑之前,我來到城門前。兩名士兵正忙著掛一盞剛剛點燃的路燈。其中一個士兵又瘦又高,有著一張歪嘴。另一個虎背熊腰。我從他的身邊走過時,心裡直髮慌。但他和善的目光使我斗膽地向四周張望了一下,並且大聲地問道:
“彎角杯酒店在哪兒?”
“朝前走,到下一個十字路口,再向東走!”
我一邊向他點頭表示感謝,一邊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進這座我從未來過的哥德堡城。身旁的人們都匆匆忙忙地趕路,一個老太太抱著一捆柴火棍,一下滑倒在雪地上,那些小得可憐的柴火棍全都撒落在雪地上。
彎角杯酒店是一座兩層樓的房子,大門正對著街。我把手伸向門閂時,店裡的燈光從兩扇窗子裡傾瀉在我的手上。
酒店裡,四個男子正在玩骰子。店裡充斥著他們的喧嚷聲。他們大聲地爭吵著,其中一個人把他身上所有口袋都扯出來,好讓其他人知道他的口袋已是空空如也。在爐火旁,坐著三位先生。他們的衣著穿戴錶明這是些有錢的人。其中一位正在用一把撥火鐵棒撥弄火柴,另外的人抽著長煙鬥,他們低聲地交談。那個手拿撥火鐵棒的人個頭兒真高,當他站起來時,非得低下頭,否則他的頭就會撞在屋子的大梁上。他身穿一件華麗的淺藍色外套,腳蹬一雙有翻口的長靴,手上戴著一雙紫紅色的手套。他蓄著漂亮的唇胡,雙唇溼潤。他一邊激動地向其他兩位先生小聲地說著話,一邊用長柄撥火鐵棒把一塊燒著的柴火敲碎。接著他把撥火棍放在一旁,脫下一隻手套。他一邊將手套反覆地甩打在手掌上,一邊以激情高昂並且非常堅定的語氣說道:
“多佛爾。” 他反覆地說著,“多佛爾,多佛爾,多佛爾!” 每當他說到多佛爾時,就把手套在手掌上甩打一下。聽他說話的人哈哈大笑起來。高個兒男子向我這邊瞥了一眼,我不得不將目光移到別處。
一個年齡和我一般大的女孩出現在門口。她給那幾個玩骰子的人送麵包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