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青蓮來稟告說:“貴妃娘娘抱病,說不能來了,請娘娘恕罪。”
“她都病了多久了?”皇貴妃嫌棄地嘀咕一聲,而後看看在座的四人,清了嗓子說,“皇上才剛吩咐我,把南巡妃嬪隨扈的名單定下來,這一次太子和大阿哥也都去,七阿哥腿腳不方便,八阿哥以下都太小就不必去了,五公主還是個奶娃娃當然也不能去,其他四個丫頭都大了能帶著,可孩子一多路上就要有人照應,你們看宮裡頭去哪幾位好?”
榮妃看了眼惠妃,見她眼珠子滴溜溜轉著,立時搶先先開口說:“臣妾四人若都出行,宮裡的事可就沒人管了,臣妾還是不去了吧。”
惠妃淡淡看她一眼,沒開口說什麼,但聽皇貴妃道:“皇上說太皇太后和太后都在家,宮裡亂不了,你們若願意就都去湊湊熱鬧,一年到頭在宮裡悶著,也怪辛苦的,這是皇上的心意。”
宜妃忙接嘴:“既然如此,姐妹們都去才好,這麼多公主阿哥跟著,總要有人照顧,榮妃姐姐就別客氣了。”
榮妃笑看她,不言語,之後略作商量,皇貴妃就不耐煩地打發了眾人,等四人在承乾宮門前散了,榮妃對嵐琪說:“我看宜妃是去不了的,去不了的緣故,就為了她心裡歡喜的那件事。”
嵐琪呆呆想了片刻,才想起一事,問道:“姐姐是說五阿哥?”
“太后不去,五阿哥卻要和兄弟們一起隨扈,皇上或皇貴妃總不能下令不讓宜妃接近五阿哥吧,這樣一來不讓她們母子相見最好的法子,就是其中一個別去嘍?”榮妃冷然一笑,“且等等看吧,若是宜妃一定要去,我看太后是不會放五阿哥走的,這一去幾個月,母子倆的情分可就培養起來了,畢竟五阿哥如今自己也知道,他自己是宜妃的兒子。”
嵐琪心中並不認同這樣拆散母子的事,可這裡頭又有不得不拆散他們的緣故,每每為此矛盾她都會緘默不語,榮妃絮叨了幾句後,也徑直回景陽宮去了。
為了妃嬪隨扈的名單,冷了好久的南巡之事又在後宮熱鬧起來,敬嬪僖嬪幾人都上趕著巴結,連幾個貴人常在都挖空心思地想隨駕,畢竟跟著皇帝出去走一遭,莫大的恩寵不說,她們深宮裡的女人,一輩子能撈著幾次出遠門的機會。
這日鈕祜祿家的人進宮探望臥病在床的溫貴妃,覺禪氏迴避在自己的屋子裡,倒是幾位夫人很客氣,特特來見過覺禪貴人,謝謝她這些日子對貴妃的照拂,覺禪氏以禮相待,不久等客人散了,本見貴妃不喊她就不想去跟前,可那麼巧承乾宮的人來了,最後一次來問溫貴妃,到底要不要跟皇帝出門。
別的人想去還去不成,溫貴妃這兒卻是問了兩三趟,她想去就去得,不想去也不勉強,可她一直都不搭理人,虧得皇貴妃那兒還有些耐心。
覺禪氏無奈進了寢殿,病榻上的女人憔悴蒼白,屋子裡那樣悶熱,她身上卻冷冰冰的,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仰望窗外的天空發呆,冬雲私下對覺禪貴人說,當年鈕祜祿皇后薨逝後很長一段日子,她家主子每天都是這個樣子的。
“娘娘,承乾宮的人說最後來問您一回,皇貴妃娘娘就要定下隨扈南巡的名單了,您若是想去,現在還成,再晚些可就不能改了。”
溫貴妃緩緩轉過眼神,瞧著光鮮亮麗的覺禪氏,眼中掠過不屑的寒意,冷然道:“不去了。”
“是,臣妾這就去傳話。”覺禪氏轉身要走,背後一把冰冷的聲音卻飄過來,“你想去是不是?你是不是想,我現在這模樣,耽誤你了?”
覺禪氏心裡一咯噔,瞧見門前冬雲衝她擺擺手,她有分寸的,做什麼和一個病怏怏的人計較,只轉身恭敬地回答:“臣妾一如既往,伺候好了娘娘便是,宮裡其他人其他事都與臣妾不相干。”
“難為你了,可我聽著真假。”溫貴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