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我嘆著氣,也點了炷香,交給上香的小沙彌:“死人的事就不歸你管了,咱光料理好活人的事情吧。”便和二哥到後堂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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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堂是個四合小院,穿過門洞,卻別有洞天。
中庭一棵櫻桃樹,枝葉繁茂,春風一吹,飄落滿地櫻花。
住持和尚將我倆引到樹下,作了個揖,便躬身離開了。
我倆對坐在石桌的兩旁,身邊溫一壺酒,遠遠看著,頗像在賞景對酌。但嘴上所言,談笑之間,卻能決人生死。
我正勸著,不如先讓蕭長謠調去驛馬山歷練歷練,畢竟他是秦林外甥,這麼說來,等秦將軍一死,他便能順理成章地去接班。
還沒說完,卻突聞一陣腳步聲急急而來。
侍從焦急地從外面跑來,氣都還沒喘順,便跪下了:“報,秦將軍於今早病卒。”接著跪呈了信函。
二哥霎時黑了臉,幾眼掃完,一壺燙好的桂花釀都砸到了桌上。
我被濺出的熱酒燙著,捂住傷處,剛想開口責怪,卻見二哥臉色陰沉,怒髮衝冠:“秦林死前,留下了遺書,上表推舉你那個姘頭接班!你不是著意蕭長瑤嗎?為何倒頭來又會換了這麼個人!”
我頓時僵住了,不敢面對他凜凜的目光:“他,他不是我支使的。”
他恨恨地盯住我:“不是你還能是誰?難不成是威武侯嗎?”
話出口,他才反應過來:“你是說,自己的男寵,卻在幫敵人幹活?”二哥摸索著杯沿:“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我無言以對,被燙到的地方越發地灼痛起來。
他低頭玩弄扳指,語氣陰森:“有時候我真不懂你在想什麼?說你傻吧,你總是弄點出人意表的事兒;說你聰明,又總給我在關鍵時候捅簍子。難不成,你在黑白通吃?”
我頓時緊張起來,他皮笑肉不笑地:“所以啊,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我哪裡解釋得來,心虛不已,灌下杯中酒,猛地從凳上站起,趁機發難:“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既然把這事交給我,就要信得過我。反正驛馬山上,定會是你秦穆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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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被我嚇住了,雖沒再追問,可我心中不安,再坐了一陣,尋了個藉口便要下山。
車子入城,直驅禁軍衙門。到那兒一看,才發現歲千紅帶了一眾去例行排練,根本沒在。
我憋了一肚子的話,無處發洩,連連灌下幾杯冷水,也澆不息心中憤恨。
我四處轉著,無意中瞥見地上有一小堆灰,上面埋著半封沒燒完的信。
我一眼辨出上頭“驛馬山”三個字,這不就是今早歲千紅貼身收藏的密件嗎?怕是他急著出去,所以沒等它燒完就走了。
我遲疑著走過去揀起信來,拍去塵灰,轉頭對抱香說:“你給我到外面守著,看有人過來就吱聲。”
她嚇了一跳:“公主你要看信?”
見我點頭,反摁住我的手:“公主,你可想好了?這一看,假若被公子發現。。。。。。你捨得他恨你?”
我掙開手來,微揚下顎,支使她出去:“就是怕他發現,才讓你幫著把風的!”
抱香看勸我不動,嘆了口氣,往外走著,臉上卻極不認同。
我輕咬下唇,腦中迴響著她的話,眼盯著信,往復幾次都看不進去。
我將她叫住。話既是對抱香說,也像給自己講:“我寧願他恨我,也不要他去送死。”卻不知她聽懂了多少。
她腳步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