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王對其幾乎言聽計從,倚重已極。
“聽你的意思,宮無上和李無憂這次鬧得有點不可開交了?唉,爭個什麼勁兒呢,他倆還嫌爭的不夠多嗎?以前每次起了爭執,到最後不都是誰也奈何不了誰嘛。移駕麼……如果你覺得有必要,那麼全權安排吧,不在王府過也好,平淡清淨本就是我心願。豔邦,劫獄的事定要徹查,不惜一切代價徹查清楚,事情一天不水落石出,平朔城門就給我關著,加強守備,挨戶清點,我不信劫獄狂徒能飛出去。”岑玉柴厲聲說著,他呷了兩口香茶,才恢復了和顏悅色,岑玉柴向令當遲問道:“令先生,你特地來一趟涼州,就是為了明天的宮李會?”
令當遲淡淡道:“令某僅僅做個見證罷了。”
岑玉柴有點擔心的詢道:“先生貌似與李無憂有點往日過節吧。”
“我和李無憂確有過節,但是細算起來,也無甚糾纏不清的恩怨。在下不會介入大羅教與無雙門的幫派爭鬥,宮教主與我素有交情,如果說令某沒有立場,那是假話,不過此次參與只做見證,不為尋仇,王爺可以放心。”令當遲瞥了一眼蘇豔邦,又補充了一句,道:“除非李無憂主動挑惹於我。”
令當遲的目光中暗蘊著一股幽冥的妖紅,一頭披肩銀色長髮在側面某個角度看去,竟是血紅一片,綺麗又詭異。蘇豔邦揪著眉心,心念轉動。令當遲的情況,岑玉柴不瞭解,他可是知其大概的。令當遲修的功法名為骨血經。此經的出處無人能知,它分為骨經、血經上下兩部,據說通達上下兩經,骨血合一,可有莫大威能。令當遲屬於大器晚成之類人物,他原本寂寂無聞,練成上半部骨經之時,已年近半百。不過一朝骨經功成,令當遲隨即奪了一個百年大派的基業,改創白骨教,他肅清異己,廣收門徒,素來行事霸道,頗以一方豪強自居,白骨教盤踞甘州,聲勢搞得極壯。甘、涼兩州相鄰,政經農私往來頻繁,江湖門派亦接觸不斷,其間涼州一個名為絳雲軒的門派因為禮數不周,不小心得罪了白骨教,引得令當遲雷霆震怒,竟然率眾殺到西北,狂釁的滅了絳雲軒滿派。滅門一役獨漏了絳雲軒軒主,這個絳雲軒軒主遁入無雙門,才倖免一死。蘇豔邦知曉當年令當遲大動干戈乃是懷著向西北擴張的目的,只是見識了無雙門深厚的實力,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回甘州。如今令當遲藉著宮李相爭的契機,捲土重來,觀其銀裡透紅的詭異髮色,令當遲應該是在骨血經上有了新的突破,才會這般自信滿滿。
蘇豔邦道:“令教主若想在涼州大展拳腳,我想王爺定會給教主提供不少便利。”
岑玉柴亦展顏道:“只要是正當營生,不擾民,不侵官,本王隨時接納,提履相迎令先生。”
一個門派要想紮根新的區域,首先要取得世俗政權的認可。否則出入城關、繳納稅賦、文書認證、收取門徒,刑獄訴訟等諸多問題都是麻煩。一般來說,州府很不願意接納他州門派勢力入駐境內,一是打破既有的江湖平衡,容易出紛爭;二則境內門派愈多、武者就愈多,世俗政權的威嚴就愈淡薄,難以管理。但是涼州不一樣,獨特的地理位置與另類的承襲體系使它對待江湖的態度與眾不同,西北王府與江湖聯結的非常緊密,呈現一種共生共榮的形態,對外抵禦北漠人方面,西北王需要江湖勢力的強勁支撐,而內部經營發展方面,各門派則需要西北王府為其開啟方便之門。
令當遲倏然起立,緩緩向岑玉柴行了一禮,恭敬的道:“拜謝王爺。白骨教願為王爺效力。”
岑玉柴灑然道:“令先生免禮,我等著貴教在涼州大展宏圖的一日。”
令當遲左邊衣袖擺動,探出一隻手來,他五指張開,紅潤的手掌托出一個小巧漆盒,令當遲沉聲道:“初次見面,令某準備不周,唯有多年隨身之物一件,權作王爺的六十壽辰之薄禮,萬望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