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豔邦審度了岑玉柴的臉色,才從座位上起身,接過令當遲敬獻的禮物,他輕啟盒面,於縫隙間窺見內裡的事物,不禁面色微怔,蘇豔邦行至西北王面前,雙手奉上,其態度比之令當遲還要恭敬三分。
岑玉柴捉住漆盒,“啪嗒”一聲開啟盒蓋,只見明黃綢料為底的盒子裡孤零零的盛放著一截指骨。指骨觀其形狀大小,應是尾指骨,這一截指骨雖是殘骸,但無一絲一厘的裂紋,指骨骨質晶瑩雪白,在日光照耀下竟然呈現一種半透明的琉璃狀態,引人心魄。岑玉柴訝然道:“這是?”
令當遲一直謙卑的躬著身,聞言慢慢挺直身軀,看向蘇豔邦。
蘇豔邦肅然道:“王爺,若我猜的無差,這根指骨乃是古時鳳凰帝國那位傳奇皇佛涅槃之後留下的聖物。”
岑玉柴喜道:“皇佛指骨?”
令當遲再拜,平靜的言道:“早年,令某曾獲一部真經,不瞞王爺,令某一身本領俱是從真經習得,此物則與真經相伴而得,它究竟是不是那位皇佛留下的聖物,在下不敢斷言,但是令某觀賞此物多年,可以確定它有寧心養性,收祥納福之神效。”
岑玉柴合上漆盒,巍然站起,上前扶住令當遲,正容道:“你的心意本王領受了,但是此物不是貴重能夠形容的,對先生也有獨特意義,我不能收。”
“小人緣薄命淺,此等聖物理應歸於王爺。”令當遲見岑玉柴雖表情默然但目光卻在閃動,便知道西北之行最重要的一個目的已經達到,語意透出幾分激動的道:“王爺,令某與人有約,先行告退?”
“呵呵,先生有事,本王就不強留了。”岑玉柴吩咐道:“純一,替我送令先生。”
李純一與令當遲離開之後,岑玉柴收起難禁的喜色,隨手把漆盒拋在了書案,一改在令當遲面前珍視無比的神色。
“就算甘州貧瘠、地域狹小,令當遲這麼急於擴張實力,他的野心也可謂不小啊。”蘇豔邦抹著唇上兩撇小鬍子感慨的道,諸多小動作中抹須似乎是他的最愛。
岑玉柴問道:“我給他機會,他能站住腳嗎?”
“這要取決於明天的宮李會。如果無雙門、大羅教達成一致,那西北還是原先的西北,水潑不進針扎不進,無論是來了令當遲,還是來了四大世家,他們能不能站住腳?是否立的穩?這都無關緊要。是以宮李和談,西北武林格局維持不變對王爺最有利。但是不管形勢如何,只要我們按循舊章辦事,不輕舉妄動,不去摻和,朝廷也好,朱崖也罷,奈何不得我們。西北頂多亂一陣子,到頭來還不是照舊。”蘇豔邦說著,一隻白鴿忽從窗外飛來,這隻白鴿較尋常馴化的鴿子體型稍大,靈活矯健,乃是“鬼謀”親自餵養,做緊急通訊之用的。蘇豔邦把手一招,那鴿子停在掌中,他從鴿腿上解下布條,兩眼掃過內裡字跡,不由得眉頭緊皺,道:“王爺,北漠人在城門越聚越多,打著憂心城中治安的藉口,吵鬧著要出城。現在堵在西城門的恐怕不下千人之眾了。”
岑玉柴冷冷道:“趁火添亂的蠻夷!我若不放行,會怎樣?”
蘇豔邦輕撫白鴿,道:“那立即就會引發大規模的騷亂,衝突,而且不排除北漠人以此事為藉口,再啟戰端的可能。”
岑玉柴不悅道:“你的意思是要放?”
“放北漠人走。這時候誰走誰就有劫獄的嫌疑,不過即使是北漠人劫的獄,王爺也要放他們走。死牢失蹤十一名重犯,我看過名冊,裡面沒什麼大不了的人物,就是一時擒捉不回,他們也沒幾天殘命。而走脫了金家小子,卻是再好不過了,這事本來就不應攤到我們頭上,該頭疼的是朝廷。如果真是北漠人搞的鬼,遲早我們還他們一記狠的就是了,沒必要在這個關口撕破臉。”
岑玉柴思量了下蘇豔邦的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