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又是北魏的一個勁敵。
然而,拓跋鋒眉頭只微微一蹙,容甯又不禁軟下來:“知道了。”
逍遙王元濬是太后之弟,大魏皇帝拓跋炎的親舅舅,拓跋鋒是不得不容他。
拓跋鋒是大魏皇帝的庶兄,拓跋炎卻日益容不得他。所以這次的會戰,才在中軍主帥外,又有前鋒元帥。主將掣肘原本是軍事大忌,總算大漢天子失德,諸王謀逆,英雄凋零,才被他們攻破了大漢都城。
想到拓跋鋒向來處事的英明與委屈,容甯也便心平氣和了。
“哦,小甯已經在了。”門簾被忽然掀開,一個挺拔的身子走進來。
容甯皺了皺眉,嘴上卻恭敬道:“軍師來了。”
慕容颯微微一笑。容甯卻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慕容颯雖出身於世代為僕的慕容家,但卻與慕容黑雲與慕容薄不同。他今日已身為中軍幕僚,在朝中也有獨特的勢力。元濬魔王一樣的人,在慕容颯面前竟也有所顧忌。傳聞,兩人關係曖昧。
拓跋鋒對他們的交涉視而不見,只問道:“宇文雍的訊息來了?”
“還是要求迎回宇文鴻的屍體。”慕容颯將國書遞給拓拔鋒。
拓拔鋒細緻地看完,忽然莞爾一笑,“願以千金贖取妃主,願以千金贖取忠臣,宇文雍倒大方得緊。”
“千金市義,這生意並不吃虧。只可惜濬王爺,白白替宇文雍省錢。”慕容颯纖眉一挑。
容甯打了個寒戰,心中卻暗笑,這回元濬肯定要倒黴了。哪知慕容颯並不放過容甯,回頭來笑對容甯道:“雪城主對此事怎看?”
容甯想了想道:“沒什麼,雖然不見宇文鴻的屍身,找具差不多的也便是了。宇文雍又不傻,即使給他個空棺材也能發喪盡禮呢。”
“說得好,看來跟著郎主真是大有好處。”慕容颯向拓跋鋒笑道。
拓跋鋒點頭道:“既然如此,就照甯說的辦吧。”
慕容颯卻神色一凜:“可陛下的心意,當然不能就這樣輕易罷手。”
拓跋鋒閉目靠在椅中,雙手緩緩交叉:“那麼,是要我去滅了宇文雍?滅了之後,死而不僵的大漢必有義軍此起彼伏,更有蕭齊在後虎視眈眈,這塊肉吞得了麼?
“又或者另扶植兒皇帝?可放眼宗室又有誰比宇文雍更有資格即位?——操縱傀儡這種遊戲我沒興趣,陛下也不放心。”
“所以,還是讓宇文雍割地稱臣,我們以雲間城為界,分而治之。目前,做到這地步,大家都好都方便。”
拓跋鋒長長的睫毛垂下,失去了冷峻的神情,他的臉亦稱得上是溫柔俊美。
失憶,是不是很痛苦?剛醒的那幾天,的確是的。
每次醒來都找不全七魂六魄;每次獨處都糾結自己是好人還是壞人;每次用膳都不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每次略用神思頭就痛得不行了,所以我覺得自己病得很重。
但沒過多久,我就發現同處一室的拓拔鋒又何嘗不是每次醒來都茫然;每次獨處都糾結;每次用膳都食之無味;每次入眠都噩夢連連。更有甚者,他有些症狀比我更重。比如說,身為男人卻每天都要洗澡。
起初有熱水時,我也蹭洗了幾回。但沒過兩天,我就覺得,自己頭纏紗布,身上全是擦傷,洗澡太痛苦了,也沒有必要。因此,今天我就乾脆拒絕了,還好,拓拔鋒的潔癖還不至於擴散到這屋裡的雞犬上。
因為拓拔鋒在洗澡,所以中廳也燃著炭火,我大模大樣地爬在拓拔鋒處分軍情時坐的虎皮褥子上,抓著他處分軍情時用的筆,在一張白紙上練字:洗澡,傷水。不用天天洗澡。不出門,更不要天天洗澡,或者,洗臉也可免去。
“郎主——”
正在我寫得高興之際,一個武將掀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