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元濬及頭腦保守的親貴大臣更加重視遼海以西的故園。
王樨也不用他繼續說下去,又笑道:“你可別當出頭鳥才是。”
容甯點點頭,道:“那是當然。”
力主主遷都的是慕容氏等朝臣,立主焚燬宮室堅壁清野的是元氏等戰將,如今元氏勢力大消,此事已被擱置起來,但瞧著幽州的局勢,舊事重提也是遲早的事。
“那麼,你是要重新選過麼?”狐狸收回目光,轉臉看著他道。容甯猝不及防,倒好像被她窺浴一般,一時說不出話來。
“有機會,重新選,應該的。”狐狸移開視線,得意的笑著。
“你是不是整天都捉摸著朝政大局,才這麼瘦的?”容甯回嘴頂她,又象個少年急欲扳回一局。
“瞎捉摸,窮消遣。”王樨淡淡道,容甯驚異地看著她從袖子裡取出扇子,輕輕開啟,那一絲清甜的氣息,在冰天雪地之中顯得愈加明顯。
“郎主有你,倒是個好幫手。”容甯不無欣羨地道。
“胡說。我恪守婦道:內言不出,外言不入。”王樨嘲諷地瞥了他一眼,用扇子遮著陽光看雲霞。
容甯不由皺眉:“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明明知道……”
一言未了,侍女捧著碗熱氣騰騰的茶過來,王樨拿過親自遞給容甯,笑道:“你在雪地裡騎馬,此刻不喝點熱的麼?”
容甯接了,看也不看,便一飲而盡,自己還不覺得怎樣,卻見兩個侍女表情古怪,一個似忍笑,一個似忍怒。
“你給我喝的是什麼?”容甯狐疑地看了看杯盞,卻已然是沒有剩下什麼東西。
“無非是人參、茯苓、五味子之流。”狐狸嘴角一撇,讓容甯覺得自己很不識抬舉,他訕訕把金盃還給丹朱,笑道:“你現在倒保重身體的很。”
此言一出,狐狸的臉上倒好像一紅,她狠狠瞪了容甯一眼,道:“你沒聽說麼,惠英老和尚說我心血花得太多,需要補一補。”接著,她又嫣然笑道:“最近,你也是哦,務必保重。皇后的月子做得不踏實,還得小舅子給開點定神丸什麼的。”
容甯被她東敲西打,攪得心神不寧,不由道:“你想怎樣,你就說。我受不了你這樣含沙射影的。”
狐狸聽了本來想笑,卻見他一臉端嚴倒像是許諾一般,便斂了笑容“嗤”道:“我哪能差遣你呀。再說,我想要的,總有本事弄到,不勞你費心。”
“你就作罷。嘔死一個是一個。”容甯忽然怒容滿面,撇下狐狸徑自進帳子去了。
狐狸被他斥得呆了一呆,低頭在地上劃了幾個字,很快又用腳碾去,又仰首看天。
丹朱未曾見她這般索寞,不由勸道:“夫人,雪看多了眼花,我們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狐狸,你就作罷。
第61章 夙昔之志(下)
快雪初晴,天高日朗,秋雲圍場上,各部的旌旗烈烈作響,人群歡騰之聲亦隨著賽會上的得失此起披伏。柏氏部盟一年一會,筵席之外必備有隆重其事的騎射賽。柏氏地處西去之路,常年與西陸交通貿易,廣有奇珍異寶,常得良馬之種,草原少年若能在騎射會中脫穎而出,力敗群雄,便能得到渾身飾滿異寶的神駒與勇士的稱號。
當然,正如元宵節的精華並不在於猜燈謎吃元宵而在於月下燈前的風味;騎射之會最激動人心之處,也在賽事以外——騎著馬兒氣勢如虎的少年,帶著珠冠盛裝打扮的少女,年年目成心許不知凡幾,便是勾搭成奸亦不被深究。柏季所言“放偷節”,即此是也。
騎射賽既是草原少年爭名逐利之場,德高望重的海其騰君自不屑為此,今日他與柏氏宗主曼碩一起坐於高臺,飲酒觀局,主持評賞。大魏執政今日雖是靜穆之態,卻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