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真是假?
便在這猶豫之間,狐狸已變了臉色,收回手,冷笑道:“算了,你走吧。我最不喜歡求人。”
容甯道:“那麼,我跟郎主說一下。”
“也好,順便再問問他是在養氣,還是在勵志!”王樨猝然掉過頭去,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好吧,我們就去。”容甯長嘆一聲,亦一擊欄杆。他就不信這個邪了,這次就調動中鋒精銳陪她,看能怎樣!
“等我換身衣服,”王樨對他嫣然一笑,如鳥般輕盈地離開露臺,臨走前還回頭道:“若今天你遂我意,回來我就向海其騰君負荊請罪。”
作者有話要說:
過度章,她渣了麼?
第28章 山河之誓(下)
周旋日久,容甯已不期待在王樨身上發現過女人的美德,但所幸的是,女人的缺點,她好像也沒有。比如說,她換一身衣服的速度,就絕不比容甯傳令調兵慢。又或者說,這麼快,是不是連反悔的機會都不想給他?
當然,容甯也不打算出爾反爾,他已把她出門的事當做軍務來部署,先遣中鋒營精銳清山理道,再由雪城親信部眾陪同,這次若再有疏失,他就要對自己的能力徹底喪失信心了。
早晨的薄霧被大風吹散,夏日的陽光熾熱,天空卻一片蔚藍,容甯想起來自從海其騰君春臺賜宴那一日起,自己就好像很久沒有出門散心過了。
和狐狸並騎出宮時,容甯還是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兩眼:暗藍織錦的袍服穿得很齊整,嵯峨宮髻也梳得紋絲不亂。這種效率,完全稱得上是軍人的風紀,莫非這也是平原王家的家風?
“看什麼?”狐狸發覺他的眼神,詫異道。
“我看這套也不見得比早上的好,又何必換呢?”狐狸穿宮服樣子,簡直和海其騰君穿戰袍的樣子一般,令人覺得凜然不可犯。
“這也不懂?遷葬是很嚴肅的事,必須要具衣冠。衣冠就是禮服。”狐狸難得耐心的解釋。
容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常服,趕緊一勒馬韁道:“那我要不要也回去換一套?”
狐狸打量他一眼,纖手一擺,道:“僱工不需要。”
“什麼!”容甯備受打擊。
她見他不爽,卻又笑道:“開個玩笑嘛。雪城主是陪客,如此已經很得體啦。”
一瞬間,容甯忽然悟到海其騰君這些天的異常很有可能是受害者的表現,而並不是反過來。這個發現令他沒來由一陣心虛。
在獵獵風旗和前後衛隊的馬蹄聲中,兩人默默不語地縱馬前行。快到雲間山下時,道路崎嶇,隊伍的速度便又慢了下來,此時,不過近午時分。容甯料著,今天若別無事故,王樨總可以在晚膳前回宮。
正在他擔著心事時,狐狸又開口了:“最近,你好像很忙?”
容甯“嗯”了一聲,並不介面。
狐狸卻不覺冷淡,自顧自道:“告訴你一事,只怕你未必知道:其實盧陽雖是州治之地,但本身無足輕重,還給宇文雍也不要緊,連線盧州幷州的軍糧命脈是盧陽之北的青雲鎮,趁現在盧州在握,趕快去圈佔了,今後便教那廝說不出的苦,呵呵。”
容甯怔了一怔,這樣的軍事機密她隨便說給他聽?夜宿吉這幾日在盧州確實亦發現盧陽這城築得草率,攻守皆不宜。
“還有,宇文雍是很以能忍辱負重為自豪的,約為兄弟之國都是給他臉,你不必和他客氣。海其騰君若能在此事上令拓跋炎喜出望外,慕容颯的事便好揭過去了呢。”她轉臉向容甯一笑,神情卻冷得像冰。
“這些事,說給我聽不要緊麼?你這麼做不算是叛國麼?”容甯甚而忘卻了自己的立場,不無憂慮地望著她。在七月的驕陽下馳馬半日,她依然和出門時那樣一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