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空連攻三十多招,依然沒有誅殺程蒼陽,心中焦急起來,嬌呼道:“義父,快用天遁劍法。”
谷如空呵呵一笑,趁著左袖拂動之際,右手穿出,捉住刀身,輕輕一抖,便將刀奪了過來,說道:“殺雞焉用牛刀,你馬大哥功力尚未恢復,承受不了天遁劍法發出的聲音。”手握刀柄,迎風一抖,寒光迫人,聲若龍吟,不禁讚道:“好刀,好刀。”目光迫視程蒼陽,問道:“服嗎?”
“不服,”程蒼陽反拍身後斗篷,眼中全無懼sè,凜然說道:“刀在你手,要殺便殺。”
“好,有血xìng,老夫不殺你。”谷如空提了昆吾偃月刀,轉身便走。
雲遙又急了起來,說道:“他打傷馬大哥,罪大惡極,義父留他不得。”她身上沒帶武器,急得直跺腳。把這種無生死觀念的人放走,隨時都可能會製造一場惡夢。
谷如空略一沉吟,轉身見程蒼陽呆立於原地,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不禁訝然,問道:“你為什麼還不走?難道要老夫寫個‘服’字給你嗎?”
程蒼陽身上青霧盡散,灰沉沉的眼睛掠過一絲生機,快步追上谷如空,小心翼翼地說道:“服字我不要,我只想請神仙把刀還給我。”
谷如空哈哈一笑,把偃月刀遞出,說道:“還給你。”
“好”字方出口,程蒼陽眼中突然現出一絲驚訝,或許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眼神有這種變化,但絕對是最後一次。只聽喀嚓一聲脆響,偃月刀過處,他的人頭已離開身體,飄落了懸崖。他比豹子幸運,雖然身首異處,起碼不用擔心有人生啖其肉。
………【第二十五章 只知當時月明(18)】………
只一眨動功夫,便將武林中最神秘、最難纏的門派——地幽門誅滅,這種武功,簡直匪夷所思。馬天佑看得熱血沸騰,心中生出一絲喜悅,忖道:“谷叔叔的武功已是出神入化,應天教可以重展當年雄風了,待回到成都,我把教主之位讓給他,然後與遙兒尋個地方隱居,再也不管這些江湖恩怨。” 出道不足半年,已成為武林中聲名遠播的應天教教主,本應是意氣風發,他卻開始覺得疲倦,認為自己根本不適合這個武林,尤其是方才與雲遙的一場纏綿,更是令他英雄氣短,寧願rì後武功再不恢復,只要時時刻刻看見雲遙,即便寂寂無名,亦是甘願。他的直覺告訴他,雲遙與浣兒不同,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今生今世,她是不會離開他的。
朗月清照,涼風輕拂。谷如空手腕翻動,用昆吾偃月刀劃出一道寒弧,旋即收於身側,看著面前屹立不倒的無頭屍身,笑道:“程門主也太xìng急了,一聽說我要把刀還給你,立刻把脖子送過來,善哉善哉,可怪不得老夫了。”
雲遙見他殺了程蒼陽,長舒一口氣,格格嬌笑道:“義父這種還刀方式真是特別,若我是程蒼陽,打死也不敢去要。”
谷如空微微一笑,看著這個天真爛漫的女兒,心中卻生出一絲內疚,覺得似乎對她有些殘忍,但一想到死去的大哥(馬蓋龍),他的心又硬了起來,伸手一抹昆吾偃月刀,說道:“果然是把寶刀,殺人尤勝切菜,不沾一縷血絲。”
雲遙柳腰輕擺,笑道:“以義父的武功,再加上這把寶刀,縱橫江湖,誰敢趨其鋒芒?”
谷如空仰天長嘯一聲,嘆道:“若是武功真高,何須寶刀?當年我大哥憑一把普通大刀,縱橫江湖,未逢敵手。做小弟的武功雖不如他,但亦不用憑藉什麼寶刀,自信一招天遁劍法足可傲視武林。程蒼陽雖然傷了佑兒,卻算得上是xìng情中人,比中原武林那些道貌岸然的謙謙君子強上百倍,老夫本不想殺他。如今他的屍身還在,正好物歸原主,這把刀便還給他了。”言畢一腳將程蒼陽的半截屍身踢得飛起,手一揚,昆吾偃月刀插入他後心,嗚嗚聲中,半截屍身與昆吾偃月刀